闵明华可没他那么沉得住气，转而问姜衡：“我们这边有胜算多少？”

“胜算？这个问题恐怕闵大人问错人了。”姜衡重复这个词，回睨一眼：“本官乃主审之一，无关任何一方胜负多少，只看审判结果究竟有什么真相。”

姜衡不近人情的拒绝之意，明显地直言不要将彼此混为一谈，他是主审他是犯，大家可一点都不熟。

闵明华僵着脸，果然正如传言所道之，姜衡虽然出身姜家，显然却未必会卖国师楼一个面子。

“二师兄的意思，是说姜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处理案情必有独到见解之处，故有疑『惑』向你询问，就不知姜大人究竟误会了什么？”

白芷主动帮腔令闵明华受宠若惊，毕竟这一路他可都是半搭不搭、爱理不理。

直到这时姜衡才总算正视白芷：“下官怎么不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国师竟与闵大人‘重修旧好’了？”

要不是对方说话语气平板，这要不是真心跟他不熟，闵明华恐怕会以为姜衡正在打趣他们，又或是出于挑衅。所谓‘重修旧好’意味暧昧，但白芷与闵明华均知姜衡所指究竟什么意思。贵太妃针对国师楼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闵明华既然站在贵太妃的阵营，理所当然会被认为与国师楼的关系破裂，相互不睦。

事实上闵明华与白芷无论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的关系都实在不能称得上友好，但就现在两者相互帮腔的异常言行足以让姜衡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白芷却对其不以为意，坦坦『荡』『荡』地说：“同为四家出身，又有多年同门师兄弟情谊，本座与二师兄一向关系笃深，就这‘重修旧好’一说，似乎不太恰当了些？”

闵明华频频颌首，不掩赞许之『色』。姜衡若有所思，来回打量他们二人：“国师能言善辩，下官心悦诚服。”

白芷淡淡回他一句：“只是陈述事实而己，姜大人。”

姜衡瞥过即将到达的明镜堂牌匾，徐徐道：“下官还记得当日祭祀国师站在祭坛高台为百姓祈福的情景，国师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实在感人肺腑。”

白芷眉心一跳，姜衡接下去说着：“国师被扶下高台之后，恰巧下官随后也上了那座高台。”

“您猜下官发现了什么？”

闵明华狐疑地望向白芷，白芷神『色』未变，只是盯着姜衡的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当时情况混『乱』，本座倒未注意，大概是不小心遗落了什么物什吧。”

“确实落下了些特殊的东西。”姜衡微眯双眼：“恐怕需要国师亲自验证才行。”

“只可惜诸位大人即将抵达，姜大人怕是不能耽搁了事情。”白芷道。

姜衡顿声：“国师言之有理。”

“此次三司会审，事关当今圣上『性』命安危、事及大岑社稷安定无恙。但愿国师所言属实、但请国师如实相告。”在跨过门槛之前，姜衡停来脚步，意味深长对白芷道：“那么接下来，还请国师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