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染泠话音落下的同时,去找水囊的两个人也回到马车,正好对上领头狰狞的脸吓了一跳。领头匆匆低下头去,另外两人狐疑地扫视一眼,这才将水囊送到谢染泠手里。
谢染泠神情自若笑脸相迎,恰巧指尖轻轻触碰,递水囊的人春心一『荡』,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反『射』『性』地抽手,谢染泠没接稳,水囊掉下去发出啪地一声。
这一声动静引起车里所有人的注意,同伴推了推他:“你干嘛?”
那人狐疑地盯着自己的手,再看谢染泠:“刚刚好像有什么……”
“有什么?”谢染泠不紧不慢地反问。
有什么呢?他也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就是好像一瞬间被什么电了一下,又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那人两眼一翻,猝不及防倒了下去,其他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起来再看,发现对方失去意识昏『迷』不醒。领头眉心一跳,首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谢染泠:“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国师楼明文规定,外人止步吗?”谢染泠慢条斯理地将水囊放在一边,异常冷静地回视对方。
领头怔忡,谢染泠微笑:“因为国师楼笼罩在一层毒瘴之中,楼里的人长年所食灵泉仙谷,自然而然有所免疫。但外人是根本不可能抵御得了这种瘴气的,故而有到访者,国师楼往往会在茶水中添加解毒剂防止中毒。可惜你们未经允许擅闯国师楼,当然不可能抵御得到瘴气侵体。”
有毒的瘴气?难道他们中毒了?经谢染泠这么一说,他们登时慌了神,领头强压惊恐:“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话没说完,他旁边的手下扑通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一下子倒了两个,领头不淡定了,尤其面对的是谢染泠胸有成竹地笑:“这两个人走动的时间最长,所以发作的最快。要不了多久你们所有人都会像他们一样,昏『迷』之后渐渐死去——”
“不、不可能……”领头低声喃喃,突然捂着心脏,惶恐地看向谢染泠:“为、为什么……?!”
“心口疼?”谢染泠不咸不淡地说:“大概你身中的瘴气最重,所以情况跟别人不一样,恐怕你等不到昏『迷』,就会因为五脏爆裂而痛死了吧?”
没等谢染泠说完,那领头已给跪了下来,因为肺腑像是被搅『乱』了般,痛得他支撑不起身体站起来:“救、救我……”他颤巍巍地向谢染泠伸手,可是谢染泠只是以冰冷的眼神漠然地盯着他。
在他昏『迷』之前,他听见外面各种哀嚎,是他的手下们,难道——
突然车门被从外破开,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泥人扑面而来,冲谢染泠大喊:“快跑!”
领头迟缓地感受到伴着恶臭与风呼进来了什么东西,可没等他细看就被人一脚正正踩在脸上,谢染泠趁他病要他命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外衣囫囵剥光,然后背上凉凉将外衣包裹在全身,一鼓作气跳下车跟着泥人往外冲。
领头的五脏六腑还在抽搐,他手脚发软地趴在地上,因为那个泥人掀开车门的缘故,终于看清随风涌入车厢里面的是一大拨黄蜂,吓得他连疼都顾不上赤身光脚嗷嗷叫着跳车逃生。
哪知一出来情况更糟,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是漫天嗡嗡叫的黄蜂,他的手下要么躲在车里不敢出来,要么被马蜂追得不知逃向了哪处。
可领头赤身光脚木楞楞站在漫天黄蜂之中,活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