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总得看看你是否真的可信。”白芷老神在在:“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不需要本座为你解答,也许你已经能够从中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姜衍被他神叨叨的口吻唬住,半信不疑:“可是你要我做什么?”
白芷敛起笑,目视远方:“本座要你去一趟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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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似有所感地仰头眺远:“我得走了,主子在叫我。”
可凉凉不解地左顾右盼,哪里听得见什么动静与声响?
他抱拳道一声后会有期,凉凉几乎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人已经没了踪影。
瞧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不凡身手,凉凉羡慕不己,她低头瞅着自己的馒头小拳,要是也能学上一两招该有多好,那么以后出门在外再不怕被人欺了。
安顿好了柳,目送了奎的去影无踪,凉凉回白皓院找国师,顺便瞧瞧姜衍是不是被收拾得很惨。可惜她回来的时候姜衍已经不在了,屋里就只剩国师一人。
白芷坐在桌案前埋头写字,顺手把门口探头探脑的凉凉给招进来。
凉凉凑到案前给他研墨,低头看他一纸墨字龙飞凤舞。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这样,国师这个人写起字来分两种,一种工工整整端正小楷,一种铁画银钩不羁潦草。前者占据大多数情况下,后者则更为鲜少人知。两种字体截然不同,要不是凉凉长年给国师磨墨看他写字,肯定不会相信两手字迹同出一人之手。
此时国师的字迹太糊涂,凉凉看了好久没看懂其中大概,国师已经搁笔晒墨,抽空看她一眼:“你从泥巴里滚出来的吗?”
凉凉一听,这才想起刚刚被柳压倒以后,自己可是整个人结结实实扒在花圃泥里的说。她腆着脸拿手擦了擦,可是手心脏手背也脏,这么仔细往下看,真的浑身都挺脏,难怪国师嫌她从泥地里滚出来的。
白芷看她的花猫脸越蹭越脏,索『性』将那双不安份的手给按了下来:“别动。”
凉凉顿住动作,溜溜转的眼珠不时不时地瞄国师。
他从扶手椅站起身,视线很快越来凉凉的脸,然后扬手掠过她的发顶,捏住一只红底黑点的爬虫:“有虫。”
“……!!”
凉凉吓得差点没蹦起来,被白芷一把按住,淡定自若地把人拉过来替她拍了拍:“看来是该让王福杀杀虫了。”
白芷将那颗哆哆嗦嗦的小脑袋抬起来:“知道怕了?一脑袋扎进花圃里英勇救人的时候怎就没想过害怕呢?”
凉凉瞠着眼睛,她还啥也没表示呢,国师怎么都知道了?
白芷并没有事事神通的能耐,只不过是刚才奎过来接姜衍的时候,顺便给他报一声罢了。见写好的信纸上墨已干,他取过来对折两下,将信折好装进信封糊起来封存,目光徐徐瞥过凉凉的小丧脸:“你很同情他?”
凉凉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白芷敛目,容『色』淡淡:“柳该吃点教训的,过于感情用事,迟早为此而吃亏……不,眼下就已经是吃了亏的。而他在玉的手底下吃过的亏不只一两次,始终不见有长进,若非见他伤势挺重,本座必当严惩不贷,绝不轻饶。”
听出他言下之意,这是打算既往不咎了?凉凉捂着脸,免得表情曝『露』内心。这让她想到之前奎说的话,颜玉补这一剑的真正意图。
“不过,既然玉非要自作主张替本座刺下这一剑,那本座不介意买了她的这笔账。”白芷冷声道:“省去一点点皮肉之苦根本无关痛痒,真正伤人至深至痛的从来就不仅仅只是这些皮肉表面的东西。”
“自以为是的聪明,就当作是给柳的一记惩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