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疑心在于本座, 你怀疑本座不是你的师弟、不是曾经的白芷?”白芷眸底一抹异『色』隐隐闪逝, 他的唇角缓慢上扬:“可如果本座不是白芷,又能是谁?”
姜衍懊恼地抓着脑袋:“我也不是说不相信你是小师弟。”
白芷环起双手,好整以暇地反问:“那你倒是说说,本座哪一点不足以取信于人?本座究竟变得怎么不能取信于人了?”
姜衍瞄他一眼, 欲言又止。
白芷作了个请的动作, 示意但说无妨。
见罢,姜衍抱头沉痛:“以前的小师弟,很乖很听话的……”
“……”
白芷一个抬手,姜衍见状立刻急退两步:“你以前多软多乖的孩子, 尊重师长听话懂事, 师兄说啥你信啥,让你去西绝不去向东!你你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以前的样子?!”
如果说以前的白芷就是个柔善可欺的小白兔, 现在他就是冷血无情的大毒蛇, 完全不是一个品种好吗?!
“本座贵为国师, 倘若懦弱无能愚昧无知, 只能任人摆布受人糊弄,岂能担起这万人景仰的国师之名, 又岂能背负这偌大的国师楼?”白芷挽袍将手收回来,冷笑一声:“再者, 本座已是国师楼的主人, 而你却不再属于国师楼, 本座何须敬你为长、遵你之言?”
姜衍噎声, 跳起来据理力驳:“喏, 换作以前的小师弟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绝情的话?当年我们离开国师楼的时候,你还哭着送别说一日为师兄终身都是你的好师兄,你现在是不是反悔了?!”
白芷蹙眉,面『露』不悦:“本座不记得有这种事。”
确实没有这种事,因为还没至于丢脸地哭出来,可是姜衍理直气壮地指着他鼻子:“你亲口说的话你敢不承认,信不信我拉大伙回来一一对质?!”
一时间白芷竟无言以对。
难得看他吃瘪,姜衍心里简直笑开花。他轻咳一声,正了正『色』:“小师弟,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成为国师所需背负的担子太重,还是这条路需要经历什么非人磨难把你压迫得『性』情大变,导致现在的你变成这样凶残冷血没人『性』……”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趁机骂人,白芷深吸一口气:“人总是会变的,经历过看到的越多,心境与想法终究不可能永远停滞在过去,一成不变。”
姜衍缄默片刻,隐忍再三:“小师弟,是不是在我们离开之后的那几年,这里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白芷喃喃,徐徐吐息:“你说的没错,确实发生了不少事。”
姜衍神情凝重:“难、难道——”
白芷挑眉看他,姜衍憋了憋,小心翼翼凑过来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我们离开之后师父天天虐待你,终于有一天你忍无可忍把人给……?”
他做了个割脖子翻白眼的小动作,白芷顶着冷漠脸,差点忍无可忍抽死他:“滚开。”
“好吧,我随口瞎说的。”姜衍悻悻地『摸』鼻梁,退开两步,拍了拍胸膛说:“小师弟,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我能承受得住!是不是师父老人家炼丹吃错『药』了?还是走火入魔失心疯?又或者突然道心突破闭关清修去了?”
“喂,别装傻了,你倒是说啊。”
虽是轻轻松松的口吻,语气中却不自然地透『露』出一丝紧张。白芷睨了他一眼:“姜衍,一直以来你的行为给本座还有国师楼造成了不少困扰,本座本可以不予理会,直接将你赶出去。”
姜衍怔忡,还没张嘴,白芷已经接着说:“不过依你的『性』子,就算把你轰出去也不能断绝你的执念与疑虑,反而会激起更强烈的逆反之心吧?”
姜衍硬气道:“没错。”
白芷静静看着他,长长吐息:“有些事终究不可能瞒住一辈子,本座也没打算瞒上一辈子。”
姜衍一听有戏,忙不迭堆起笑,却听白芷话峰一转:“那么,拿出你的诚意,先去给本座办件事吧。”
话题跳转有点大,姜衍慢半拍地反应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