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两人皆是一愣,凉凉呆呆看着他,面上有惊异有愕然,还有难以言喻的情绪触动。
国师居然为了她牺牲自我如此高尚?怎么办好感动……凉凉双目闪闪,眼眶里凝结着疑似泪晶的微光不停打转涌动……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国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索碎原因自废手脚这么蠢?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吗?他微眯双眼,清俊皎然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无比瘆人的危险意味,把后面的话给接着说:“可是本座贵为国师,国师楼的现任主人、聚灵殿的掌管者,你敢动本座一根寒『毛』试试?”
“……”
这是威胁,毫不掩饰赤果果的威胁,简直太不要脸了。
受到严苛威胁的骷颅头一下子蔫了,为难又不舍地在凉凉与国师之间来回游移,仿佛整个骷颅头都蔫掉了。
白芷满意地看她蹲在地上蔫里吧唧数蘑菇,大发慈悲道:“虽然不能把她交给你,不过她的同伙你爱怎么玩本座都随你。”
闻言的骷颅头瞬间昂扬:“瞧我这记忆,差点就忘了还有别的同伙了。”
边说她边抓起刚磨的刀凌空挥舞,一骑绝尘扬长而去,留下呆目的凉凉,以及冷清的国师。安静下来之后,凉凉干巴巴地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国师。
白芷目光还定在逐渐看不见的那点背影上,说话的对象却是身边的凉凉:“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本座跟你说过什么了?”
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凉凉乖乖低头认错。
白芷并不动容,冷冷剜过那个越垂越低的小脑袋:“本座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是不是?”
凉凉飞快摇头,如果条件允许她才不会这么折腾一晚上,她会乖乖听话守在白皓院,就等他回来,哪里也不去。
白芷皱眉扶额,语气森森:“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危险?如果本座不来,奴娇很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奴娇是那个骷颅头的名字吗?为什么名字这么娇俏的姑娘拥有这么凶残恐怖的习『性』?凉凉倒抽一口凉气,那她真的会吃人的吗?
白芷从她眼里读懂了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心情不佳并不想要回答她:“楼里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姜衍『性』子胡闹你也不会不清楚,为什么还会跟他一起跑到聚灵殿里来瞎胡闹?”
凉凉恹恹地噘嘴,她没想要胡闹。
整件事情前因后果很复杂,要不是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许自己并不会那么轻易受鼓『惑』。明明早就怀疑姜衍心怀不轨,却不能够阻止他。凉凉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真的已经鬼『迷』心窍了吧?
国师静静看了会儿,将那颗伏低的脑袋抬起来,拨过汗湿的额前刘海,『露』出下面不解的双眼。
眼眶有点红,不过可以确实并没有哭,国师轻吁,伴随长长吐息,声音也随着放轻:“头发怎么了?”
凉凉『摸』了『摸』额前参差不齐的刘海,后知后觉想起被柳和玉打架给切飞的碎发,继而想到了一整晚的不安宁,她『揉』着眼睛振作精神,努力比划着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太多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更何况是不开口。
当然国师也并没有指望不会说话的凉凉能够解释清楚,他将手搁在凉凉的头上:“不急。”
天边的颜『色』逐渐变浅,殿内嵌壁的明珠光芒收敛,迎着朝晖,划空破晓,漫长的一夜即将过去,很快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