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送的东西,奴家哪舍得『乱』用呀?”颜玉怪嗔一声,捧着脸小羞涩:“奴家决定逢年过节才拿出来用,平时就收起来好好珍藏。”
“……”
要不是受不了她这身呛死人的脂粉味,闵明华哪需要特地带她出门买香丸?倘若颜玉只在逢年过节才拿出来用,那当初买给她的意义究竟何在??
闵明华扶额,很后悔买的时候没有跟她约法三章。
颜玉抬起胳膊凑近鼻尖嗅了嗅,自我感觉挺好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就是不喜欢。她噘着唇,黯然神伤:“你要是不喜欢,奴家这就下车。你不必担心奴家,奴家可以自行走路回去。就是路有点远,也不知天明之前赶不赶得及……”
闵明华喝住长腿已经往外伸的颜玉:“行了行了,我没说要赶你下车。”
颜玉立马就把腿收回来,蹭到他身边挨着坐,羞答答地对他笑:“还是公子疼人家。”
闵明华对她这种腻歪歪的说话方式已经司空见惯:“别腻过来,给我把正事说一说。”
“找到菱华了吗?”
见他只关心别人不关心她,颜玉悻悻然地撇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一脸累死累活身心疲惫:“找是找到了,可她说什么都不肯走,奴家也没有办法。”
虽说是在意料之内的事情,可是闵明华仍然没忍住沉下脸,双拳紧握重重捶在膝盖上:“白芷究竟想干什么!”
听见闵明华道出了与柳一模一样的质疑,颜玉没忍住噗哧一声,立刻惹来闵明华不快的瞪视。不过她可以对柳的怒『色』视若无睹,自家主子却得哄一哄:“也许国师收留菱华小姐,未必真的暗存歹心呢?”
闵明华狐疑地看向她,颜玉好整以暇地回以微笑:“如果国师有意利用她来对付公子,早几年就应该动手,而不是一直等到了今时今日。而且那天我们出门只是临时起意,公子在这般偶然的情况下重遇菱华小姐,非要将之归为蓄意策划,奴家认为这种说法过于牵强。”
她眼珠一转:“再者,当日茶馆那位先生不是也说过,菱华小姐是从牙行倒卖来的么。也许她会进入国师楼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呢?”
“她是我的妹妹,闵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么多年流落在外,颠沛流离受尽苦难,如今既然找到了,难不成还要我眼睁睁看她留在白芷手下做牛做马吗?!”闵明华面沉如水,隐隐含怒:“我不管是不是意外,总之不能让她留在国师楼!”
颜玉瞄了瞄他恼恨不己的表情:“公子,据奴家了解所得,国师身边的‘凉凉姑娘’进入国师楼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可是此前从未有人提及有关她的真实名字与身份。奴家猜想一种可能是她有意隐瞒,另一种可能是国师不许她说。后者尚且不论,而前者就目前看来,菱华小姐摒弃姓名过去的最根本原因主要还是不想与闵家的一切牵扯关系。”
闵明华攥紧双拳,这一点并不需要颜玉提醒。如果菱华有心,这么多年就不会隐姓埋名留在国师楼而不回来找他,如今重新见面又一而再地拒绝随他回去。
颜玉看他满目纠结,幽幽一叹,将声音放得又柔又轻:“其实菱华小姐不走的原因,不能说完全与你有关系。经过今夜奴家的仔细『摸』索与刺探,大抵已经明白个中究竟是何端倪。”
闵明华闻言,狐疑问:“什么端倪?”
颜玉掩唇轻咳,神情鬼崇,顾左右而言他:“其实,菱华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