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说错了,国师不偏心的,他对谁都一样。任谁犯了他的禁忌都甭想有情面可言,就连她也不例外。所以凉凉无论如何都不敢把自己看得太高,丝毫不敢恃宠而骄。
“发什么愣?”
凉凉回过神来,发现国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月华落在国师的羽睫上,银光熠熠。也不知是否光线问题,眼底的黝黑如巨兽的深渊之口,顷刻就会将她整个吞噬腹中。凉凉打了个寒战,重新再看,厉『色』已敛,他的面容与双眼似乎一直都是平静而淡然:“来了就叫醒本座,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守到天明?”
闻言,凉凉认认真真挺直腰板,努力表示作为一名尽忠职守的好丫鬟,守他一夜不在怕的。可她刚表决心,肚子却非常不配合地发出一长串不争气的咕噜咕噜……
凉凉赶紧捂肚子,窘得五体投地。
国师挑眉:“又饿了?”
被‘人赃并获’的凉凉苦着脸,她本来不会这样的,要不是国师嫌她胖,她也不至于为了减肥缩减饭量。本来想着早早睡觉啥也不饿,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赶不及睡,肚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叫嚣起来了……
可是这一切国师全不知情,他只当家里养了个小饭桶。好在国师楼富可敌国,养个小饭桶绰绰有余,就是这丫头成天吃这么多还嫌饿,不会哪里出『毛』病了吧?
如此想到,国师冲她抬下巴:“手伸出来。”
不明就里的凉凉乖乖伸手,国师一边把脉一边皱眉,看得凉凉想缩手,可是一动国师就瞪人,瞪得凉凉再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之后,没探出什么『毛』病的国师作高深莫测状:“明天给你开两贴『药』方调一调脾胃。”
凉凉心觉自己胃口这么开,哪里需要吃『药』呢。可是转念一想,国师这是在间接怼她有病么?
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骂人方式?
凉凉一脸问号满目狐疑,国师慢条斯理给她顺了会儿『毛』,注意到她浑身抓得红通通跟起了疹子似的:“柳说你陪姜衍在树下喂蚊子,本座起先还不信,如今看你这一身……”
凉凉默默垂下羞愧的脑袋。
国师轻吁一声,起身到内室取了个通体翠绿的小瓷瓶扔给她。凉凉拧开盖子嗅了嗅,是国师做的薄荷膏,味道清凉,『摸』在上身很能止痒,效果特好。
凉凉心花怒放,她屋里那瓶前阵子用完了,正发愁怎么跟国师讨一瓶呢。
白芷懒洋洋地倚回坐榻上,双眼徐徐瞟过她专心致致抠抹膏『药』的小动作:“……凉凉。”
凉凉闻声抬头,询问地看向他。
白芷支颐,若有所思道:“你喜欢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