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房头丫鬟,多半指的主人房里头的侍寝丫头。能让闵明华时隔多年还如此着紧的,说明这丫头本身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一定不轻。
“瞧你平日总把那位颜玉姑娘挂在嘴边,岂料心里惦念的却是另有其人。”贵太妃似笑非笑:“男人啊,都是这副德『性』。”
闵明华并未否,只作沉默。
贵太妃若有所思:“听说你这丫鬟现在已经是国师楼的人了?”
闵明华点头:“虽不知她是怎么进国师楼的,但是她身上确实携有国师楼的通行令。臣亲眼确认,不会有错。”
贵太妃不无讽刺地笑:“国师楼可不是谁人都能进得去的,看来你这丫鬟挺有本事。”
闵明华眉心紧拧,面『色』不豫。
“也罢,不管这丫鬟什么来路,儿女私情暂且给哀家放一放,现在的你可不适宜与国师楼的人有所冲突。”贵太妃不置可否:“听闻国师已经接下旨意作坛祈雨,你说他怎么就敢答应?”
不说有司天台每日报备记录天象,闵明华与国师白芷同样师从老国师学过更为精确的天象观测,他们均已笃定芜都未来数月不会有雨,国师既然有本事接替老国师的位置,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贵太妃徐徐瞥过闵明华,精光团聚凌眸『逼』人:“难道国师真有神通本事,可以逆天行事呼风唤雨?”
闵明华暗暗握紧袖下双拳:“不可能。当年臣等四人拜于老国师门下,老国师之授学从不偏拨,待臣等四人亦无一例外,白芷所学与臣等别无二致,根本没有什么神通之说。”
“也是。”贵太妃嗤之以鼻,“你说要是世人也能认清这一点该有多好,认清自己就是些愚昧无知的蠢货,祖宗十八代供奉信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群装模作样糊弄世人、不要脸的骗子?”
闵明华绷紧背脊,看在贵太妃眼里,扬唇『露』出充满鄙夷又恶意的笑:“真可怜。”
*
——阿嚏嚏嚏嚏嚏!
“……”
白皓院中,国师大人选择无视外头相隔老远还很清晰的一长串喷嚏声音,将钱少梓的回信细细读完,凝结的眉心终于有所舒展,连带着近日冻死人的低气压也总算有所回暖。
他寻思片刻,转回案前提笔写信。
外头不间断传来姜衍的喧哗吵闹和喷嚏连连,间或还夹杂着几声软软的哈啾声,白芷被吵得有点烦,好不容易按耐『性』子,心如止水地勾完最后一笔,他开窗喊人:“凉凉。”
片刻之后,灰溜溜的凉凉跌跌撞撞小跑回来了。
国师看她一脸名副其实的‘灰溜溜’,再看她手里举着的‘鸡’翅膀,面无表情一脸霜:“本座‘借’你玩的信鸽呢?”
凉凉眨眨眼,汗流浃背。
原、原来不是给她的么?
凉凉苦『逼』了,姜大师兄分明说这是可以吃的肉鸽,他又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