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奄奄一息的李朔已经消失，却见一个目光清亮的李朔，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的方向，眼里的却不是现时的我。

我立时就回头，果然后头，站着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缩在赵怀瑾怀里，目光含情，小鸟依人，赵怀瑾温柔得笑，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在我脑袋上摸索，简直一对璧人。

李朔怒，取了石头就是砸，那对儿人影突然消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此刻被激荡成涟漪。

周遭的环境，突然变作了凝芳殿。

凝芳殿的夜晚，我喝的醉醺醺的，躺在李朔怀里，我抓着他的衣裳，狠命地捶打他，我喊着，“赵怀瑾！”

我喊着，“当初在月狼谷，你为什么要爽约……”

我喊着，“李朔，不，赵怀瑾，不，李朔……我恨你……”

李朔涕泗横流，几近崩溃，他抓过我，直往他怀里按，“你还是惦记着他是不是？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

他的声音悲怆极了，像是受伤的野狼在嘶吼。

我听得一阵难过，不，我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我抓着他喊赵怀瑾?

不，一定是误会。

这个傻子，他一定是记到心里去了。

我看到三岁的李朔的眼睛泛红，他伸起食指，放在嘴角，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他喃喃道，“媳妇儿，不要……”

他心里定然是疼死了。

他一直误会我，是不是因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某些巧合?

我举起剑来，直插那二人的心脏，他们是幻象，他们不会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