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笑起来会有两个小梨涡,一个温柔,一个矜持。
越美好的事物,潜能越大,越发能绽放出极致的美感。
白衣男子显然并不满足于此,想要撕开这层外壳,想要她萌发自我意识,主动从天堂坠落。
以后不论身处何地,遭遇何事,也有勇气去独自面对。
“能为我做的,就只有那些?”
心里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但黎书声音饱含深情,“只要是为了先生。”
“好......跪下。”
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黎书以为是听岔了。
可当看到男人认真神色,她心头一震,顿时如坠冰窟。
当年初见,给先生端水洗脚时,后者还表现出的那么拘谨,对男尊女卑的坚决反对,对腐朽思想的深恶痛绝。
空气中遍布沉默,有迟疑,有煎熬,有掩耳盗铃的麻木。
当一个人认为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时,往往会自发降低身心上的抵抗。
知书达理,端庄矜持,最适合用来形容黎书这样的女人。
任由男人的目光肆意打量,她深深吸口气,缓缓跪了下去。
她早该做好觉悟,早该认清现实,失去一切的她,眼前人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信念支柱,自始至终不外如是。
可白衣男子仍不满意,大掌按住她的头,迫使陷入更污秽的泥泞之中。
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雨,地上很脏,潮湿泥土混杂。
“平时有没有揉熊?或者紫薇?”
“有没有在很多个深夜想起我,将我视作性幻想对象?”
听在黎书耳旁,随意而深沉,好似恶魔低语。
对于一个传统保守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尚且笑不露齿,无异于架在火上烤。
白衣男子俯下身,抬起黎书纤细的下颌,脸蛋白里透红,水眸频频闪躲,非常可爱。
黎书只咬着唇不吱声,看进他眼里。
他要尊严,毫不犹豫的给了。
难道还不够?
“腿疼吗?”
世上最温柔的语气莫过于此,这才是黎书印象里的那个先生。
地上有不少尖锐石块,皮肤本就娇嫩,哪怕跪这么会儿已破了皮,膝盖隐隐泛出血丝。
虽隔着长裤看不见,白衣男子单膝跪地,动作温柔的卷起裤脚,随后朝膝盖位置吻了上去。
神色专注而深情,宛如对待最看重的珍宝。
一阵不适顺着膝盖传遍全身各处,当白衣男子站起,黎书忽然对他有些陌生,又生出些说不出的想法。
“觉得我恶心,还是觉得我变态?”
黎书正想矢口否认,就被突兀的动作震住。
面料本就劣质,一撕即碎。
当反应过来,当即满面含羞的背对着,素白脸蛋血红如玛瑙。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肚兜,后背肌肤如羊脂玉般白嫩无暇,又蒙着一层绯红。
白衣男子静静看着,轻轻替她拂开乱发,又掐着细腰使其正对自己。
宛如未经人事的少女,眉宇间透着青涩局促,竟莫名让他食欲大增。
浑身乏力,咬着精致的唇瓣,睫毛频动,别过头羞愤欲死。
白衣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惊吓,手指顺着秀发,从脖颈一路滑下,若即若离的温柔,最后停在盈盈一握的纤腰。
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在钢丝上起舞带来的酥麻让黎书感到羞耻。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游荡,没有半点喘息时机。
身子从不曾被男人触碰,处子娇羞展现得淋漓尽致。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光滑白嫩的肌肤沁出薄汗。
她一直都痛恨自己身为女人,就因为女性的身份,处处受限。
没资格进入决策层,无法影响村子走向,改变不了村子现状,最后还被无情抛弃,成了被垂涎觊觎的那方,掌控不了自身命运。
与之相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此刻像极了召之即来的玩物,还是被意中人这么不当回事的拿捏作践。
她努力抵抗体内涌出的颤栗,一开口却像是带着哭腔撒娇。
“先生,我,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翦水秋瞳盈满泪光,如泣如诉,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会有所动容。
但白衣男子无动于衷,誓要践踏她仅剩的尊严,剥落掉最后的矜持。
如此低级的手段,对他而言十分掉价,用在黎书身上火候刚刚好。
“黎书,决定权在你,但我只给你选择去留的权力。”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我见犹怜。
黎书强忍住抽泣,神色依旧倔强而坚持。
就在近乎崩溃之际,耳旁传来无奈的语气。
“黎老师,我一直都希望,没人能影响你的意志,改变你的决定,我不能,终结村那个老家伙更不能。”
白衣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脱下大衣给黎书披上,随即转身离去。
本应更加决绝,更加狠心,将手段倾其所有,去往海的那边以铸就新生。
可他终归也是人,有私心,会孤独,期望有人陪伴,在命中注定的最后一段旅途。
“跟紧,别再走丢了。”
......
村内刚历经炼狱,村口那堵石墙也经过了烈火炙烤。
两人站在石墙前,静默不语。
浴火重生之下,上面的文字也愈发深刻。
黎书很聪明,似乎明白了男人的用意,缓缓走上前。
仅仅一堵石墙,就隔绝了几代人的思想,迂腐衰败在里面生根发芽。
此刻却是脆弱不堪,已然摇摇欲坠,也许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即便如此,她尝试着去推倒,始终难以撼动。
“先生,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黎书回眸望去,眼里有光。
白衣男子微微叹口气,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一幕有点尴尬。
用手推,没动静,用脚踹,还是没动静。
最后甚至恼羞成怒的手脚并用,石墙依然纹丝不动,稳得不行。
见白衣男子同样如此,黎书怔了怔,扑哧一声,不禁掩嘴偷笑起来。
白衣男子:“......”
失算了。
“咳咳......虽然没推倒,但这个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全赖先生教得好。”
语气不乏俏皮,听进耳中更像是一种挑衅。
白衣男子黑了脸,人设崩塌,竟被这么瞧不起。
“黎老师,我想教你一些特别的,可以继续吗?”
“啊......”
脸上还来不及泛出羞怯,唇瓣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原来当心态转变过来,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甚至还有点......甜蜜?
心上住着个人,对方也许同样如此。
就在陷于情爱之际,黎书脑袋昏沉沉的想着。
她好像已经找到了存在的意义,那就是陪着先生一路走下去,让双方的下半生不再孤独。
这道理浅显,她明白,且坚信着。
“先生......日后请多关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