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度玮为保护她的名声,跟个傻子似的甘愿坐牢,随便安慰几句也好。”
“这段时间不管不顾那样,一心只想着考什么华清,本大仙就在这断言了,她肯定考不上!”
听到这些明显置气的怨言,陆迟无法置喙。
准备离去时,余光一瞥,那张轮椅依然还在。
感受到注视,坐在轮椅上的胡乐扭过头,蓦地朝他诡异一笑。
陆迟凭着身体本能,一步步走到胡乐跟前。
“陆迟,这个结局你还满不满意?”
胡乐的语气无悲无喜,陆迟静静听着,莫名想啸。
“我叔,我爸,现在都进去了,你开不开心?嗯?!”
“但我真的好开心啊!哈哈哈......”
胡乐红了眼,眼里铺满一片阴翳,满脸带着说不出的滋味。
渐渐地,眼角却流出生理性泪水。
他猛地抬头,看进陆迟眼里。
“还没结束的,还没结束的......”
自始至终,陆迟也没什么反应,忽地低眸望向他的腿。
“听说你下肢瘫痪了?”
“拜你所赐!哈哈,医生说我这辈子应该都站不起来了。”
陆迟低眸,若有所思,“意思是即便几率很小,你还是有可能恢复?”
一时之间,胡乐有些不明就里。
如今他已是半个废人,索性破罐子破摔。
“陆迟,迟早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还有你女人,我迟早干......”
话还未说完,腿部就传来了一阵难言剧痛,冷风渐起。
瘫痪并不代表失去痛觉。
一拳下去,他满脸霎时揪成一团。
“这一拳,是为何晚。”
两拳下去,他冷汗直流,呜咽的声响皆被堵在喉咙口。
“这一拳,是为张度玮和张君雅。”
三拳下去,他已彻底发不出声。
“最后一拳,是为你,为你自己的愚蠢。”
陆迟眼神很淡,没有刻意控制力道,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歇斯底里的呼痛声顺风飘荡开来,犹如鬼哭狼嚎。
不多时,胡乐全身僵硬又麻木,难耐的哀嚎不断。
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子,想反抗想逃,却根本无法做到普通人那般站立。
“胡乐,你真的太笨了。”
“你也算是个可怜人,心甘情愿被人利用。”
说话间,陆迟呼出口浊气,“我说的是什么,你应该明白。”
多少人在怒火攻心之时变得盲目,成为那微不足道的棋子,供人肆意摆弄。
眼下的一切太过突兀,在场霎时噤若寒蝉。
毕竟身后就是监狱,在这儿动手,未免太科幻了点。
胡乐逐渐缓过神来,仓促望了眼空荡荡的监狱门口,生怕陆迟再次发难,使劲滑着轮椅狼狈逃离。
像极了一个搞砸演出的小丑。
......
在离去途中,沉默许久的何晚突然开口。
“你刚才是想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瘫痪了?”
恐怕大多女孩碰见方才那种情况,都会认为是一怒冲冠为红颜。
陆迟被噎了下,没多解释,“不,我只是单纯的想打他。”
渐渐地,神色莫名。
“我倒希望真有那么一天,他还能重新站起来作妖。”
何晚忍不住小嘴微翘,不难理解其中潜台词。
意思是胡乐已经家破人亡,且下肢瘫痪成了废人,做人尚且留一线,但若其身体无碍,那就另当别论了。
严格来讲,陆迟并不能算个好东西,却也不算坏,很难界定。
“那你刚才下手这么狠?”
陆迟没有停顿,笑的十分人畜无害,“那是两码事。”
未曾想在不久的将来,那句无心戏言,竟一语成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