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手上一个用力，将她袖子扯下来一半，烛火微晃中，姑娘香肩小露，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的确会让人生出毁灭的心思。

但江离的眼神始终是清明的。

他就这么看着沈清宜，很难说的清他眼神里的情绪是讽刺多一些，还是旁的复杂的情绪多一些，“就像现在这样，沈清宜，你又能不自量力多久？”

沈清宜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袖子拉上去，将衣衫整理好。

她上上下下地扫了江离一眼，被逼得快要发疯，她冷笑着，就那么盯着江离，一字一句地道：“你要真那么做了，你跟那种下流无耻的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觉得，倘若我真受了辱，会觉得无颜面世，会一条白绫结果了自己？”

她蹲下身子，慢慢拾起了一块偌大的碎瓦片。

她缓缓看向江离，眼神中有杀意，又冷漠，却偏偏没有惧怕和退缩，“我告诉你，我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绝不会拿旁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你。”

瓷片过于锋利，她的掌心微微被割出了一道小口子，外头渗出了丝丝鲜血。

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又有几分妖冶。

江离在看见她掌心上渗血的那一刹那，眸光终于有了片刻的变化。

他沉着脸走上前，神情冰冷地想要将她手上的碎瓷片夺走。

沈清宜咬着牙，眼神发狠，挣扎间用力将瓷片扎向江离的侧颈。

然而江离一闪身，她也不过就划破了对方的手臂。

鲜血从手臂上渗了出来。

江离却好似未曾察觉。

仿佛他这个人天生就感觉不到疼似的。

他将沈清宜按在贵妃榻上，神情冷漠，自怀中的锦囊里拿出一瓶药，往她渗出鲜血的手心撒了一堆药粉，用布条替她绑好。

他轻嗤一声，目光懒洋洋地从沈清宜身上掠过，“骂我是疯子，自己却比谁都更不要命。”

沈清宜看着自己手上的布条，翻了个白眼，脸上神情毫无波澜，“江离，你搁这训狗吗？”

“你不会以为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今天晚上的一切，从前的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吧？”

倘若江离以为这样她就能够被驯服的乖乖听话，那他可就错了。

她最不怕的就是pua。

毕竟这一套，早就是她上辈子玩剩下的了。

等等！

上辈子——

沈清宜的脑袋又突兀地疼起来。

她推开江离的手，按照自己的脑袋，脸色一寸一寸地开始发白。

［草！狗系统你就一点都查不到上辈子我出车祸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挺心疼自己的垃圾宿主的。

但是它只是一道程序，有些东西它就是办不到，就是无能为力。

【宿……宿主，要不咱们先别想上一世的事了，咱们还是活在当下，想法子先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吧。你再呆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江离这个疯子不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