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安妍高喊一声,砰地推开房门冲进来,“我就知道你们……”
她的话生生截断,傻傻地站在那里。
王楚斌大脑宕机。
失去司机的赛博蒸汽机车却惯性地又运转了一下。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从安妍的嘴里发了出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希望尖叫声过后,发现原来是场梦。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安妍哇哇大哭着跑了出去。
他起身要追,却发现不对,只好又趴了下来,和她对视一眼,各自伸手去捞散落的衣服。
两人穿好衣服,并排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偷听了一会。
确认外面无人,他开了门,轻步走到单元门口,把门打开,才回首给她打了个手势。
她的脚步更轻,就像飘在地面上一样。
两人溜进了他的单元,把三道锁上好,才去了客厅的沙发。
这段路搞得他一脑门冷汗,他点起了根大雪茄,狠狠地吸了起来。
她突然伸手,也拿了一根。
“唔,终于缓过来了。”他说了一声,把寸把长的烟灰弹掉。
“什么缓过来了?”她看了他一眼,叼着大雪茄的样子和脸上的忧虑配在一起有点滑稽。
“我从出冥想室,那里就一直缩缩,现在刚缓过来。”他很无耻地坦白。
她抽了抽嘴角,把雪茄扔到一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情绪缓解,他揽住她的肩膀,一起靠在了沙发上。
却谁都找不到话说,各自陷入沉思。
这只是个开始,如何收场?
她又把雪茄拿了起来,一口一口地吸着。
这事需要自己多想,毕竟她的心理负担更重。想到此处,他开口说道:“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
她看了他一眼。
“早晚她都要知道。”
她点头。
“其实她也不小了。”
她又点了点头。
“其实都是她的错,哪有那样不敲门就进去的?”他说完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害臊。
过了一会,她低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不理她。”他语气坚定。
他太了解安妍了。
这会儿如果理她,她肯定变本加厉,把事情搞得愈发不可收拾。
“那她要是质问我呢?”她忐忑地问,样子就像一个白痴小女人。
“那你就鼓起勇气,好好教育教育她。”他觉得这事只能这么办。
她听了一脸难色,最后乞求道:“小楚,还是你去教育她吧。”
“我怎么说?”他愕然,“我一个大男人,跟她怎么说这事。”
“只能你说嘛。”她哀求他:“她对我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我去说,她不是更要逆反?”
他无语。
唉,安妍到底算不算孩子?
纠结半天,他对她说:“走一步算一步。先不理她,如果她还闹,我去教育她。”
“这雪茄味真冲。”她像刚发现一样,把雪茄熄灭,然后用手捂住嘴,哈了哈气,自己觉得很不好,跑去洗手间漱口。
他打开空调,吸走满屋的烟味。
等她走出来后,两人在客厅里面对面站着,有点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
他突然想起,有点紧张地问:“那什么,刚才你那什么了没有?”
她听了一愣,然后格格一笑,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你说呢?”
“我是说之前。”他想到自己的话的含糊性,赶快解释,“安妍进来之前。”
“忘了。”她快速答了一句。
他心又有点虚。
她低声说,“我很舒服。”
他先是一阵得意,但回忆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拉泽的教诲,“要及时沟通”,他大着胆子问:“你怎么没有进入第三次浪潮?”
“什么是第三次浪潮?”
“第三次浪潮就是阿尔温托夫勒说的那种颠覆现代女性感知的新境界,其震撼程度将有如一场席卷全球的高科技革命……”他腆着脸背诵了一番新学的知识。
她脸腾地红了,狠狠拧了他一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看不出她是羞是怒,立刻把准备好的挡箭牌搬了出来,“拉泽告诉我的。”
她的手劲更大了,“哼,难怪你会为他去死。”
疼痛让他确定自己找到了关键,特别诚恳地说:“你说嘛,咱们俩也是要沟通才能更好。”
她闻言松了手,转过脸去,不吭气。
他把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告诉我实话,我努力提高自己。”
她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你老紧张,我又顾着控制识海的共同空间,又顾着你的感受,自然就……”
他非常惭愧,嗫嚅道:“对不起。”
她拍了拍他,“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慢慢就好了。”
他却还是有点不甘心,“我能不能控制那个共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