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

殷婉儿抱着头，眼泪终于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即便是给黑暗邪恶占据，在关键时刻也会因为对孩子的那种疼爱而恢复本心。

龙二是个母亲，她知道孩子的重要。所以明白只要不停地对殷婉儿提起莫离，她就能抵抗心中的怨气邪念。

“阿离，我的阿离她在哪儿？”此刻的殷婉儿声音沙哑，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

龙二指着身后，轻声道：“带我出去，带我出去便能见到她。”

“我……我如今……”殷婉儿看看自己，此刻的她清醒无比，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

龙二扶起殷婉儿，手掌上冒出了一朵灵气化作的小花儿，“见见她，再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没人能替你选择，你的路只能自己走，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婉儿点头，是，她明白。人生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她选择的便要面对，无论最终结果是怎样。现在她清醒了，回头看自己先前的路，是错是对都已经过去。唯有接下来的路。

殷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闭上双眼，慢慢念着一个咒语，再次睁开眼睛时，龙二跟殷婉儿回到殷家那破败的院子。

“曾经辉煌的瑶池不曾想竟变成这样，真是可笑。”殷婉儿对着那些落月叹息。

她迷失自我之后，便看不清楚眼前的事。所以先前清朗做的事有些她知道，有些她却不知道。

“觉得我可恨吗？是不是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殷婉儿问着。

龙二并未先回答殷婉儿的话，反倒是转身看着那即将亮起的天空，还有仍旧在咆哮着的女人们。她们虽然还如先前一样疯狂，但身上的怨气明显是少了些。一方面是因为慕非白他们的除邪咒，另一方面也更清朗的消失有关系。

没有那么强大的怨气，龙二便好对付他们。

只见龙二转身扬袖，一道定身咒飞去，黑压压的女人头再也动不了。她们被定着了。

“我只知道有仇便要报，有气便要撒。但不可随便拉个人就当成你的撒气桶。谁害了你，找谁去！”龙二霸气地回应着殷婉儿。

殷婉儿一愣，没想着在龙二口中能听到这种话。

她的仇已经报了，殷家那群人早就给清朗折磨死，至于瑶池也永远不会成为仙境。毁了，所有害过她的都毁了。现在仇就算是报干净了啊。她想见的只有她女儿，她的莫离。

“我……想见我的阿离。”殷婉儿的手来回搓着手背，带着些不自信的意思。

龙二转身，朝着那扇门走去，“你若进去怕是要引起骚动，在门外等着。”

清朗消失，里面的修士们应当不再受限制，这样的殷婉儿跟她一起进来，确实要惹得那些人恐慌。弄不好还要对殷婉儿出手。

殷婉儿本就是将死之人，龙二不想再看她给那些家伙们杀害。不如，就让她跟莫离柳绿见上一面，了却心愿，她或许自己便会离开这世界。

至于那些女人，他们本就是死了，阳光再次落满大地时，该消散的应该也就彻底消散。

吱……

大木门开了，然后门上的结界和法阵并未消失。龙二进来时，慕非白慌张地迎上去，他不怕别的，只怕他的璃儿出事。

龙二抬起手，慕非白将手递了过去，十指相扣，龙二盈盈一笑，对慕非白说：“不怕，我并无大碍。你们应该恢复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