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惯他,就像陆必安看不惯封离月许师璧一样。吃着归墟的饭,砸着四海的锅。”
“那可以学着陆必安,直接把他从四海赶出去,或者废黜他的灵力。”
“陆必安有你大力支持,四海可不是铁桶一片。”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先找到四海遗失的龙鳞,然后把大家聚在一起。
不对,就算是拿到龙鳞,也不代表他们会以骆知诚为首,毕竟水君们都会继承父亲的灵力。
也就是说四位水君实力难分上下,保持现在这样一个微妙平衡,才是最好的。
想到此,柳毓珄拍拍他的肩膀,道:
“你们是四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亲兄弟,就算你有龙鳞,其他三人也不会唯你马首是瞻吧?”
她查过骆知诚的族谱,他跟现任另外三位水君是堂兄弟,当年苏意借咸池时,那时四位水君是亲兄弟。
所以当四位长辈离世后,他们亲缘关系又远了一层,自然各顾各的。所以才让文玉见缝插针,在水君们间纵横捭阖。
况且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骆知诚给自己的压力未免太大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骆知诚道,“有人利用各大仙门内部的微妙不和,在其中挑拨离间。”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来了兴致,掰着手指头跟柳毓珄数道:
“你看离仑和姬怀杀妖,舒云当做没看到;四海就不说了;幽都有人刺杀你,陆必安劝你放下;衔坞城,对衔坞城。”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
“对,就是乔松,衔坞城一片祥和,每个事件都有衔坞城的身影,每次事发衔坞城全部神隐。桑乾死了这么就,衔坞城沉寂不语,这也是乔松的一贯做派。”
“乔松的一贯做派是什么?”
“乔松善隐藏,善借刀杀人。”骆知诚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他可是上神,唯一仅存的上神。”
柳毓珄明白,他说乔松是唯一有上神之实力的存在,苏意早已不复当年。
不过她不像他那样慌乱,沉着道:“你我也是。”
话音掷地有声。
难道两个不靠着大地灵力提升修为的两人,难道还怕了一个吸纳不到大地灵力的上神不成。
“另外,你是不是忽略了昭国?”柳毓珄冷静道。
乔松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倒也是他的做派。
但昭国有识之士为了凡人前途,奈何自己实力微弱,不得不用阴谋诡行游走于仙门之间。
比如张君实,比如元宗。
他一怔,暂时没有回答她,垂首像是在思索怎么反驳。柳毓珄再问:“你以为水族跟昭国联系很弱吗?”
几百年来归墟一直是个调停的角色,但难道昭国就不知道能调停的实力都不容小觑,不想拉拢吗?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中的惊诧许久才平复,最后喟然长叹:
“难怪,难怪,这么多年来,原来她求的是这个。吃了那么多苦,居然是为了这个,这都是命。”
见他由于震惊于巨大的事实中,脚下有些不稳,她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
他没有拒绝,在她的搀扶中两人沿着不大的院落走了两圈,最后她见他神情平稳,问道:“他是谁?”
骆知诚停下来,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冷冷道:“四海的事还轮不到幽都管。”
变脸比翻书还快。
“站住!”忽然骆知诚猛一抬手,从袖口飞出的水柱缠住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