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说完话就向着那倒在地上的振生走去，她走得很慢，看起来很疲惫。

她扶起振生，姜兰身材瘦弱，扶起一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吃力的，一开始她甚至因为预估错了重量而踉跄一下，差点和振生一起摔在地上。

焦管家已经离开了，濯奴亲兵倒是没有走，他望着姜兰，然后快步向着姜兰走来，试图从姜兰手里接过振生。

姜兰却躲了一下，她抬起头望着濯奴亲兵清澈的眼睛说，“你不要碰他，会传染。”

姜兰慢慢地拖着振生向着之前的院子走去，她走得很慢，她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中透着恐惧和厌恶，姜兰忍不住问自己，为了他们的命，自己付出这么多，经受那么多白眼，值得吗？

终于她回到之前的房间，程老爷和贺遂氏百骑长都已经不在了，房间里只剩下那个濯奴少年。

姜兰把振生扶到软塌上，给他盖上被子，接着用绳子把他的手腕、脚腕与软塌系在一起。

最后她锁上门，用一只木制柜子把门堵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能轻易闯进来，也不会有人跑出去了。

姜兰收拾完这一切颓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放在扶手上，房间里面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那鲜红的马奶已经变质了。

姜兰拍拍脸，轻声对自己说，“你就是太心软了，他们死了也没有什么啊，死了就死了，就像是之前的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