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安殿。
“皇叔。”季乐元的面色有些不善,自那日给季星河毒酒事败之后,他的日子愈发难过了起来。
“日前皇叔说突然要削减宫中用度,朕虽有些疑问,但并未犹疑,就想问问皇叔,宫中削减的用度是用向了何处?”
季星河淡淡笑了笑,之前皇帝还知道伪装,如今却是露出来原本的面目了。
“军中战事吃紧,如今士兵数量更是二十年前的两倍,所以宫中削减的用度被用去充作了军饷。”
“如今诸国局势不稳,稳定军心是重中之重,陛下想必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吧?”季星河定定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季乐元面色不悦,道:“这雍国是朕的雍国,堂堂天子怎可……”
温安言看在眼中,心中忍不住骂了两句,这皇帝真的是蠢到了一定地步。
他抢先一步道:“天子以国家社稷为重,真乃是臣民之福,国家之福,陛下之心,日月可鉴,臣等涕零。”
说着,温安言给皇帝使了个眼色。
季乐元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后也反应了过来,道:“将士乃国之根本,哪怕是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将士们。”
季星河眉梢一挑,不再多言,反正受益的都是军中的将士,近年来,战事频繁,将士们也苦不堪言,若是军饷再无法凑齐,怕是要生异动。
只是雍国以武立国,若没有如此强大的军队作为依仗,早就有被瓜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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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元坐在桌前,想着刚刚上朝时的情形,心中怒火便生了出来,堂堂天子竟然要受制于一个臣子,真乃是奇耻大辱。
“陛下,温相求见。”
季乐元点头应道,唤他进来。
温安言恭敬行礼,温声道:“臣叩见陛下。”
季乐元道:“左相免礼。”
“朕这次唤左相来,主要就是关于摄政王的,不知左相如何思量?”
温安言轻笑了下:“陛下,此次摄政王削减宫中用度已成定局,不如将计就计,把陛下的声望好好做起来。”
季乐元有些不解,他知晓温安言在文坛和百姓中的名声都不错,只是他是皇帝,是天子,需要的是权力,是把摄政王搬到?
他要名声有何用?
季乐元眉头微蹙。
温安言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若不是此人更好控制,他也不必放弃摄政王,转而辅佐此人。
“陛下有所不知,摄政王的名声在民间十分恶劣,相传是活阎王,能止小儿夜啼——”
“若陛下爱惜边关将士的声名穿出去了,必能夺得民心,扳倒摄政王,才更有把握。”
季乐元有些犹豫,不得不说,他有些心动了,他长这么大,都未曾压过他皇叔一次。
哪怕他做了皇帝,也要处处看着他的脸色,若是在名声上能比过去,那当真不错。
温安言笑了笑,淡淡道:“我已经着人把此事散播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陛下的贤明,就可以传播出去了。”
季乐元道:“那就依爱卿的 。”
温安言又道:“不仅如此,宫中用度削减,这削减出来的钱财,更应该由陛下派人管理,想必摄政王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样陛下对军中也多了些控制。”
季乐元眼睛一亮:“爱卿此计甚妙。”
他忽然又想起一人,问道:“那日坏了我们计谋之人,就是卫国送来的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