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他是你相公,保护你也是应该的,不必难过……”
突来的声音让沈盈盈回过神来,她神色冷峻了下来,直直看向老梅:“他根本就不该受这种罪!”
“盈盈……”老梅有些无奈。
“你也为顾允城做了很多事的,今日你若是晚了一步遇上我,或许他就真的一命归西了。”老梅看着沈盈盈说道。
“可是……”沈盈盈还想辩驳,老梅却是打断了她:“盈盈,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这样一个为你舍命的相公,你娘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开心的。”
见老梅提到她娘的时候,神情顿时柔和了几分,想来他也是极疼爱娘亲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娘亲的婚事而离家出走了。
一提到沈盈盈的娘亲,老梅就不禁说起过往的一些事。
“你小时候还见过我一面呢,可之后你娘亲就……”说到这老梅黯然了神色。
听罢,沈盈盈想起初见之时,她觉得老梅胳膊上的那一道伤疤有些眼熟。应该是小的时候见过,其他都不记得了,就记住他胳膊上那道狰狞的伤痕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现在该关注的,还是要搞清楚老梅的意图。
“你还没有对我说清楚今日的事。”沈盈盈目光甚是平静地看着老梅。
一听这话,老梅一愣,旋即大声笑了起来:“不愧是我外甥女。”
“好,我告诉你。”
老梅搬来个凳子,坐在沈盈盈对面,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想着该从哪儿说起,想来想去都有些乱,索性就从他与沈老爷的恩怨讲起。
“我之所以选择暗中保护你,是因为我怕你爹还怨着我。”老梅叹了一口气道。
虽是知道老梅对爹爹和娘亲的事曾经多加阻拦,但她相信自己爹爹并不是一个这么没有肚量的人,不至于十几年还放不下这桩过往。何况娘亲都已不在了,再对着从前的事耿耿于怀也不是她爹的作风。
“梅……”沈盈盈顿了一下转瞬改了口,“舅舅,我爹不是这样的人,你定是误会了我爹。”
老梅听了却不着急,他慢慢将从前与沈老爷的恩怨说了出来。
原来老梅曾有一个好兄弟陆致远,他与梅念雪青梅竹马,老梅一心想着撮合这二人,但郎有情来妾无意。
后来老梅得知自家小妹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就是为了这个穷书生,她才不愿与陆致远在一起的,老梅心中自是愤恨,因此格外反对这桩婚事,甚至百般阻挠梅念雪与沈老爷见面。
当年的沈老爷也是年轻气盛,上门再三承诺会对念雪好的,可见老梅一味否定他与念雪的感情,气得沈老爷与老梅打了起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至此以后两人谁也看不顺眼谁。
老梅所说与梅老婆子讲的并无二致,除了她不知晓陆伯伯原来与她娘亲有这样一段往事,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意外。
“你家中有一对花瓶,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想你爹不会扔了的。”老梅话锋一转。
沈盈盈知道老梅说的应是那对绘有月槿花的花瓶,便点了点头。
老梅神色淡淡地问道:“月槿花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沈盈盈不防老梅问起这事来,就将自己从梅老婆子和其他人那里听来的都一一说给了老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