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是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有一个小孩送来信,他才知道奚清竹那儿出了事,便把手头的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匆匆赶往。
到了的时候,正巧沈盈盈和顾允城也赶来了。三人一见面,顿时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也是有人给送信了?”赵庭问道。
顾允城点头。
赵庭脸色严峻地看着小屋,片刻后说道:“我先进去看一看,你们留在屋外。”
拨出手中的刀,赵庭十分小心地推开了门,入目的景象却让他一诧。
昏暗不明的屋里,半跪着的男人紧紧拥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刀,那短刀露在外头的部分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赵庭缓缓收起手中的刀,站在门口,没有再迈半步。
屋外的沈盈盈和顾允城瞧见这情形,不由有些奇怪,两人就上前去看了看。
及至门边,沈盈盈还怀揣着那么一点希冀,祈祷着奚清竹不要出了事。可当屋里的情形映入眼帘之时,心里的那点希望就全然没有了。
只一个背影,就让沈盈盈气息一滞,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屋里的两人,虽是看不到面容,她也知道廖寨主抱着的是奚清竹啊。
背后一阵凉意,再想迈出一步,已是万般艰难,她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抓住顾允城的胳膊。
“娘子……”顾允城扶住沈盈盈,担忧地喊道。
沈盈盈转身拥住顾允城,埋在他怀里。
怀中微微发颤的人,让顾允城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也未曾想过那些想害奚清竹的人,竟然会这般不死不休。
看见沈盈盈这般,赵庭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他本来还与奚清竹商量好如何去调查她家人之事,没想到她还是遇害了。
赵庭走了进去,蹲在一边,仔细观察了廖寨主和奚清竹的伤口,半晌之后他皱了眉头:“有些奇怪。”
顾允城听了,问道:“什么地方奇怪?”
“廖寨主,看着像自杀。”赵庭缓缓说出心中的疑惑。
听到这话的沈盈盈从顾允城怀里探出头来,一出声氤氲在眸子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有何奇怪的?”
赵庭没有答话,他又将四下细细查看了一番。虽是有打斗的痕迹,但屋里的物什并没有怎么被翻动过,甚至廖寨主床上还有一堆叠好的衣物,完好地摆放在床头,只余一件黑衣平整地摆放在床上,没有一丝凌乱,不像是突然遭到袭击的样子。
走出来的赵庭抬眼看了看沈盈盈和顾允城,瞧见顾允城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默然不语了。
有些事并不是刨根究底就能解决问题的。
一方矮屋边上多了一座新坟,墓前立着三人,静默无语。
顾允城拿出在屋里找到的一壶酒,洒在墓前:“奚姑娘,廖寨主,这酒味道不错,你们也尝尝。”
听到这话,才止了眼泪的沈盈盈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以后她连和奚清竹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允城起身将酒壶递给赵庭,伸手抱住沈盈盈,一声一声地安慰着。
望着身边的人,赵庭鼻头酸涩,他拿着酒壶闷了一口,又将剩下的酒都洒在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