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假的又如何,我会让它成真的。”
阿芜冰冷的话语,让离歌知道她是不会回头的,即使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也许只不过被她糟践一番。
他并不想把阿芜想得那么绝情,但他知道这便是事实。
“走吧,别来找我了,若还能见面,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吧。”望着痛苦的离歌,那张顶着沈盈盈面孔的女孩终是软了语气。
这是她仅能给的温柔,相见不如不见。
离歌在那儿伫立了许久。
他想起那一夜许久不见的阿芜来找他,一开口便是:“离歌,最后帮我一个忙吧。”
他天真地以为阿芜是回心转意,能与他一起回故乡了,等来的却是心痛的事。
“消了这个人的记忆,你能做得到的。”
那一夜她笑着说出这句话,笑得明媚又欢喜,美得连月亮也失了色。
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虽然不知道阿芜要做些什么,他仍是按照阿芜说的去做了,毕竟对于阿芜的请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也许一切从他无法去拒绝阿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会改变。
夜深露重,离歌回到住处时,已是夜半。
推开门扉,一抬头,瞧见院子里坐着一人,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赤着脚。
听到动静的阿芜急急地抬眸望了过去,见是离歌,欢喜地站了起来,奔向了他。
快跑到离歌跟前时,阿芜却倏地停了下来,她眨巴着一双星眸,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来,扯了扯离歌的衣袖:“我等了你好久了,今天还没有浇花呢……”
柔柔软软的话语一出了口,完全遮掩不了阿芜的不安。
离歌怔在原地,原本冷冰冰的双眸里忽地有了怒火,他冲阿芜吼道:“你不知道浇花会要了你的命嘛,干嘛还要去做!”
为什么不逃走呢?明明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
为了他嘛?简直可笑!
看到离歌发火,阿芜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明明用她的血浇花,离歌会开心的。
“你会保护我的呀,我一点都不担心,”阿芜能感受到眼前的离歌很痛苦,她不想让他痛苦,“要是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浇花了……”
话音未落,小小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阿芜眨巴着一双眼眸,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突来的变化。
感受到身上人的战栗,阿芜那一双无处安放的手轻轻地环住离歌。
也不知抱了多久,许是那冰凉的触感让离歌有那么一瞬的清醒,他缓缓松开了手,半是责备半是关心地说道:“你怎么连鞋都没有穿。”
经离歌这么一提醒,阿芜才发觉自己连鞋都没有穿,她低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