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用她?”武仁合语气松快了些。
“我的回答要基于我们怎么认定兰清若。”肖九拾起桌边的烟盒,放在桌子的中心点,“如果我们继续把她视为怀疑对象,我就要把梅效白的把柄交到她手上,如果我们放弃了兰清若,我可以对她置之不理。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姑娘,我若不理她或许是对她最大的仁慈。,否则她迟早死在自己手里。”
武仁合吐出一口浓烟,漫不经心地说,“这话要我来问你,你说呢?!”
肖九拿起烟盒,狠狠一顿,将其单角立在桌上。“这次肖将军府邸发生两起事件,一起纵火,一起偷盗,都涉及到女子,是一个女子还是两个女子,万氏医馆留下的那具女尸是掩人耳目还是其它,咱们至今还没有定论,而兰清若是唯一一个截止目前咱们能触到点真相的人。我总觉得她在那个时候出现太过巧合。”
“你的意思还不能放开兰清若,可若她与此事果真无关,我们就成了笑话,白白浪费时间,还与梅效白结了梁子,他也算是肖将军的亲戚,我们现在得依靠商人,梅家的势力也不可低估。”武仁合皱紧眉头。
“所以我们把兰清若交给梅效春!”肖九胸有成竹,“女人的直觉比理智更厉害,而且她对梅效白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狠劲。而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万氏医馆上,丁力已经回到庆丰,我们还是要利用他的神探功夫。肖将军让咱们暗中探查,还真是束手束脚。”
“恐怕不易,常存理显然也嗅到了什么,这些文官向来不愿与武官真心打交道,他不说破已表示了他最大的诚意。”武仁合忧心忡忡,“肖将军虽然没说什么,却对我的戍卫能力很不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丁力是个人才,是人才想的就是攀高枝,只要我们伸出橄榄枝,不怕他不接,况且,那是他的本职工作,辖区里出现命案,他做为总捕头不可回避。”丁力神情略紧,却按捺住自己,附耳过去,“从上面压下来,看常存理还敢怎么推脱。”
“对,双管齐下。”武仁合双手交握。
“姑娘,姑娘。”梅效春倏地从梦中醒来,看见花枝正撩开床帐,清晨的露水把她的头发打得净湿,又紧张又兴奋。“有回信了,那边有回信了。”
梅效春愣了片刻,猛地抓住面前的信封,却没有打开。
花枝回身打开门又四处张望了几下,守夜的婆子早被她打发到耳房,窗外晨光初绽,外屋将将有些蒙蒙的光亮。
她回身冲梅效春摇摇头,小声说,“姑娘说的对,我天没亮就守在街角,他果然来了,而且是亲自来的。”
“说什么了么?”梅效春牙齿咯咯直响。
“没有,什么也没有。”
梅效春拿着信左右看,却不敢打开。“是三哥自己造的孽,祖母说的对,二娘就是个女阎罗母夜叉,她的儿子能有什么好,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她长吸一口气,嘶开信封。
还是只有一行字,寥寥四个字,“证据不足。”
“什么呀!”梅效春倏地火起,“亲耳听到还能有假?!”她斜睨了花枝一眼,“你真听到了?”
“真的,”花枝急得直跳脚,“我亲耳听见的。”她又把听到的动静学了一遍。
“要证据?!”梅效春冷笑一声,“也对,光凭咱们说的,外人怎么可能相信我那正人君子模样的三哥会是那么个衣冠禽兽,我非得扒下他的伪装不可。”
花枝瑟缩地缩了下肩膀,“姑娘,他可是梅家人,到时候、、、、、、“
“你懂什么?“梅效春斥责道,“他什么时候拿大房当一家人了。你不是喜欢梅香的针线么,让她替裁一套衣裙,把彩云追月的绣法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