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旦长大,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意义。我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发呆是虚度光阴、看视频是虚度光阴、闲聊、出门、逛街、交际都是……
我便害了一种病,什么都没意义了。
在那个外公那五金店门口有一棵高大的不知名的树,我在那儿学会了第一次走路。
那次经历不知为何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个下午,我父亲将我抱到那棵大树前,然后我用胖嘟嘟无力的双手撑着那树勉强站立。
这树皮已经开裂,看得出是一棵有些年头的树木了。那粗犷的外壳干涩得割手,我细嫩的皮肤被压进去一道道深痕。
这时我父亲突然从我身边跑开,然后跑到大概十米左右远的地方,蹲下来拍着手对我笑。
嘴唇上扬着示意让我自己走过去。我吓得惊破了胆,哭泣了出来。我几乎是闭着眼睛踉跄着朝他那个方向摔去,然而并没有直接倒下哦,而是小跑了几步,身体才不断往前倒去。
最终刚好倒到了他极力伸长的手掌上,据他说、从那之后我便学会了走路。
我不知道记住这件事是否很好,但我明白、人总得害一下别人,他才能成长吧。
那么这种人是爱你还是恨你呢?从道德的角度看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据我我父亲说,我出生两个月我母亲就跑回娘家避风头去了。所以断了奶的我,倔脾气一下子全部爆发传来了。
我死活不吃奶粉,也就是什么都不吃,只是没日没夜地哭闹,父亲又急又气,一边拼命打电话,一边也不住地叹气。
他试图用手拼命掰开我的嘴,可我就是用没有牙齿的牙龈咬得头部发颤,死活不让一丝风灌进来,因此那些奶水滴水不进。
父亲摆摆手,看着我“两天了,再这样下去,这孩子活不了了。”
可到第三天,由于是夏天,我父亲此时正在喝稀饭,这时他看见我望着他出了神,喉头好像还微微蠕动着。
他便微笑着端过稀饭来,蹲着喂到我嘴边,哪知道我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像是饥不择食,更像是喜欢这稀饭,后来每次有人听我说我小时候吃稀饭长大的,他们就哄然大笑,还坚决不信,不过我知道他们不是不信,是压根不在乎,谁在乎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后来我表哥开玩笑说“你是吃干饭长大的吗?”
“巧了,我还真是吃稀饭长大的。”
这种叛逆心理从我婴儿时期就显露出端倪来。估计我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错误。
这种叛逆心理我一直在无意间表现出来,我总爱唱反调,对老师、对亲人、对朋友。
有时是说的真话,有时就是故意刁难,我觉得这样很有趣,很与众不同。
但在小孩子非得吃奶粉长大这件事我不敢苟同,就如我父亲说的,纯天然的东西或许更好。
后来爆出了三鹿奶粉事件,我就顿觉好笑,父亲也打趣到当时好像就是买的三鹿奶粉,难怪我不吃,原来我还有预知危险的能力。
我也觉着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有的小孩十几岁就大学毕业了,有的小孩过目不忘,有的小孩十分早熟,有的小孩充满艺术细胞……
那这么看来我活下来更像是不正确的了。
后来我总觉得我包括大部分一些人确实有某种感知能力,我举两个例子你大概就能明白。
第一个例子就是关于我爷爷的死,那时我和奶奶来到小镇帮二娘管理房子的装修,那好像是一个暑假,酷热难耐。
爷爷独自留在乡下,因为还有很多庄稼和家畜要管理。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平时一样呆在租来的小房子里玩着我心爱的玩具,由于酷热和不识路我不敢随便出去玩。
可奇怪的是,平时我总能玩三四个小时才会腻的玩具,那天下午仅仅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烦腻透了。
我慢慢吞吞地将玩具收拾起来,然后我独自出门了。除了外出买玩具和吃东西,这是我第一次想独自出来。
然而这次我没有买玩具,也没有买吃的。而是想要去装修的房子那儿看看。
我只去过那儿一次,但我记得不远,那次是坐摩托车去的。我在车上记了个大概路线,但完全是模糊的。
那时天红红暗暗的,好像是要下雨,总感觉很压抑。我走了好一会就开始后悔起来,心想自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等着的,万一迷路了可得被二娘好一顿收拾。
我二娘脾气很爆,家里我就属怕她。
可我却又在另一边鼓励自己前进,那种天色总给我一种不安的情绪以及很晚的感觉。
我有点慌张,步伐越来越快,终于我找到了一个明显的标志——一个垃圾站。这提醒我,我没有走错,并且已经很近了。
我高兴起来,步伐轻松起来,最后小跑了起来。
转弯进了那条街道,我知道我已经到了装修的房子处,我开始激动地上楼,我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甚至想好了进去的恶作剧方式。
可当我来到门口,倒是她们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一来到门口,仿佛是有预兆似的,奶奶一眼看见了我,她手里的电话刚刚拿开耳边,木然地看着我,我木然地看着她。
然后二娘赶忙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去楼下叫车,我一直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直到坐上了回乡下的车,我才明白,是爷爷去世了,就在昨天晚上。
今天下午才被邻居发现,而发现的时刻正是我到装修房子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