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风急忙制止:“柔儿,不要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叶婉柔就想说话而不想休息,带着哭腔说:“皇上是不是讨厌柔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贺清风,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滴。
贺清风有些心酸,心想也许是柔儿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会一心一意想当皇后,于是劝慰道:“没有啊柔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叶婉柔依旧哭着说:“皇上,柔儿知道,柔儿很笨,没有给皇上帮过忙,不像晓儿妹妹,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替皇上做事。对于皇上和晓儿妹妹来说,柔儿只是一个累赘。”
贺清风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柔儿,不许瞎说。你不是累赘,不是任何人的累赘。而且,晓儿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和她比了。”
叶婉柔的样子楚楚可怜:“晓儿妹妹走了,皇上是不是很难过。”
贺清风苦笑了一下:“说不上难过还是不难过,总之,这一切还是发生了,不管朕愿不愿意。所以说,难过也好,不难过也罢,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叶婉柔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那么皇上想她吗?”。
贺清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欲走。忽然,叶婉柔速度极快地从床上站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猛然从后面抱住他,哽咽道:“皇上……皇上别走……别丢下柔儿一个人……只留下柔儿一个人……柔儿会害怕的。”
贺清风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毫无感情地说:“朕没有打算走啊。朕只是想给你去拿一杯茶。”
“柔儿不要喝茶”叶婉柔失控般地喊了起来,“柔儿只要皇上只要有皇上在柔儿身边,柔儿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什么都可以不要?”贺清风依旧毫无感情地说,“也包括皇后的宝座吗?”。
叶婉柔的身体猛然一抖,突然停止了啜泣,而她环抱着贺清风的双臂,也在瞬间变得僵硬。
贺清风掰开她的双臂,慢慢转过身来:“柔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朕在问你话呢”最后一句,语气带了几分严厉。
叶婉柔慢慢蹲下身子,复又哭泣道:“皇上……皇上为什么要这样逼柔儿?难道皇上就一点儿也不念及夫妻之情了吗?记得当初皇上离开潞州,秘密赶赴京城,柔儿惦记皇上的身体,特意做了羹汤送到大帐。可是当时皇上不在大帐,只顾着去城里找晓儿妹妹了。”
“这么说,你曾经进去过朕在澎州郊外的主帅大帐?而且正好是朕出发去澎州城的那一天?”贺清风一面问,一面想起了孟晓曾经对自己提到过,她在澎州的大营里,留过一封书信,在那封书信上,她说明了自己假扮成参加遴选的民女、混入皇宫盗取先皇印玺的计划。
叶婉柔也想起来了,就是在澎州军营的大帐里,她悄悄拿走了孟晓留给贺清风的书信,并将那封足以令孟晓粉身碎骨的书信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叶可甄。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孟晓一定跟皇上说过那封书信的事情。当然,没有人知道那封书信去了何处。可是现在,贺清风,明显起了疑心了。
贺清风看叶婉柔脸色突变,神色慌张,心里越发疑惑,提高了声音追问道:“柔儿,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曾经去过澎州的主帅大帐?”
叶婉柔慌乱地站起来,扶住一张龙案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没有……柔儿没有……”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进入大帐给朕去送羹汤了吗?”。
叶婉柔后悔自己太急于想用柔情来打动贺清风了,反而忘记了这件非常非常重要、却已经很久没有提及的事情,把自己装进了套子里面。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抵死不认,反正又没有别人看见。那两个跟着自己进入大帐的侍女,后来跟着自己稀里糊涂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姜玉容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