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了!”
神猿侯一方见门尚开,虚礼相告,信步踱至外屋,含笑等候。
鹤轩闻听动静,左手一捏,扮作抚须状,暗忖:
“恰好他来,顺水推舟,做成此事。”
转身,暗催《铁指诀》,计着力道,在月卿风池大穴微微一戳,注入半丝四象真气,算好发力时间,便把她放平。
起身微整衣衫,徐推格扇,探头笑问:
“侯兄一早便来,所为何事?”
侯一方坐在矮塌一策,把目四顾,渴欲观察任自禀性,忽的扫见右方月桌帷布下藏着一角素白花裙,缩目细瞧,知是女裙,不免腹诽,再见他一脸春意,眉眼淫笑,便知大概。
鹤轩正好茶杯,沏好清幽药茶,转呈一方,挥舞衣袖,不免带风,裹着一丝荷香直扑向一方口鼻,引得他眉梢直挑:
“好个酒色之徒,修至神话,再无进取之心,格局只得如此。”
一方正欲开口之际,内间传出一道百灵般的女音:
“任郎,你在哪里……”
“咳咳!”
鹤轩佯装尴尬,先同一方报个歉意眼神,转向内间,轻唤:
“月卿!我正会客,你若口渴,枕旁有茶,倘若饥饿,暂先忍忍,待会儿给你送点苏氏糕点。”
相去两人三尺便是内间,月卿美目微睁,低头自视,瞥见衣衫齐整,脸色稍凝,再掀床褥,全无落红,惦忆任务,心中焦急,惶如锅上蚂蚁,四顾张望,欲寻任自在求得一个确切有力的答复,及至听出外间有客,心中更急。
这一急万分重要,不免胡思乱想,一面渴望他立办自己所求的事,一面害怕打扰他的会客,败坏兴致,影响自己开口央求。
两方思量,只得抿口咬唇,紧攥秀拳,强自忍耐:
“妾身不急,妾等郎君。”
外间。
侯一方细听女声,着相生念,未免乱忖:
“月卿?戏园有位娇滴滴月卿女,本峰主对她志在必得。”
“难不成……屋内是她?”
“肯定不是!她怎会轻而易举的献身?”
……
假装安抚完月卿,鹤轩把那胳膊往翘头矮案一拄,一边挪动屁股,挨近侯一方身旁,易改为嫖客口吻,市侩喁语:
“侯兄,你我皆是男儿,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是晓得的,内子这两日出去,小弟一人再次,未免孤枕难眠,昨日偷往城内看戏,巧与一位异人戏子对上眼,双方你情我愿,一来二去,这不就弄回来了嘛,你看这事,能别让两边知道不?”
“没事!没事!小弟绝不会透露半句,两边都不知。”
侯一方内心鄙视,面上讪笑,自饮香茶。
鹤轩好似个口无遮拦的八哥,絮絮叨叨:
“嘿嘿!侯兄真是哥们,九州女儿温顺娇柔,身段婀娜,百依百顺,着实难得,但她们等观念保守,终没咱们异人放得开、玩的花,这一久了嘛,嘿嘿,就少了点滋味。”
侯一方全程赔笑,听至最后,不免惊骇:
“异人?”
“对啊!昨夜激情,酣畅淋漓,姿势奇多,回应热情,那叫一个终生难忘,今早方才看清戏女是戏园第一美人孟月卿。”
“哎!唱戏练功的女子,身段真是柔嫩,不一样,不一样!”
鹤轩把头一佯,闭目淫笑。
“你……”
忽听孟月卿被“任自在”摘去初红,一方无名火动,勾动气海,血魔真气难以自制,于经脉内上窜下跳,狂野如马。
气动则血运。
魔血真气引动脚底气血,自下而上,上窜百会,逆冲泥丸,双目被魔血溢满,宛如赤珠,鲜红无比,双目凸暴,愈显面目狰狞。
气动则身伤。
肺腑大动,鲜血上冲,涌至喉咙,腥甜气息溢至鼻尖,只因人前,一方不好表现,忙把口闭住,强吞回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