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易得,法门难寻!”
“善!金刚经中,佛陀说法。”
“以物供养众生,功德遍布三千世界恒河沙数。”
“以法门供养众生,功德无量!”
“以相来说,本官传他剑道法门,他得法而失神剑,他赚我亏,他才会舍。”
“欲先得之,必先予之!”
梅红蕊忙以柔情抬手,遮脸偷笑,双目狡黠。
“非也非也,倘若以夫人的话,易行魔道,心生功利。”
江鹤轩宝相庄严。
“那应该如何?”梅红蕊因问。
“法与剑平等,无上无下,无贵无贱,勿执净相。”
“须知,见性是功,平等是德。”
“一日顿悟,直面菩提,体悟‘天心’,证就真我!”
梅红蕊的纤纤玉指,横撑下颌,似在思悟,突破“无空而空”。
——
翌日,令狐东府畅春园
假山斜径,枯枝残叶;
池沼浑浊,青石残旧。
“时隔年余,乡土再归,破碎墙垣,一片狼藉,真个惹人回忆。”
鹤轩携美缓行,回忆往昔。
东、西两府。
那些不听劝离、恣意妄为、贪恋富贵的奴婢,悉被绞杀。
尸身,早被拖去乱葬岗,挖坑掩埋。
乌云密布,梅雨将至。
鹤轩伫立良久,望梅回溯,唏嘘慨怀:
“昨日欢娱宴奴婢,今朝青苔怀故人。”
“三丈玉台青斑斑,一尺青石蒿丛生。”
东府后院。
花圃娇花萋萋,青藤绕树;
阁楼朱漆斑驳、灰尘铺盖;
飞檐蛛网重结,青瓦碎落。
好一片荒芜、凄凉之景!
西府忠守居。
金针沈家、少林寺、东岳剑派、十强武馆弟子,蜗居于此。
东府杂役院,六宗弟子洒水驱尘,搬运床被,开辟居室。
东府仙客苑,各派长老、领事,盘坐练功,预备来日。
……
青松小苑的花圃杂草丛生,一棵矮小的梅树,于蓬蒿中挺出。
江鹤轩忆起昔日“无心”埋种,因而笑骂:
“侬格小东西!那些奴婢仆人,一死则了,唯独侬发芽出世?”
梅红蕊见鹤轩如此,心中百味杂陈:
“有羡慕、欣喜,更有酸……”
四季侍女,闻听外间动静,鱼贯而出,分列门外。
“少爷,夫人,欢迎回家。”
鹤轩会心而笑,搂着梅红蕊杨柳细腰,行向屋内。
“准备酒菜,少爷要同夫人畅饮!”
江鹤轩吩咐完,执着梅红蕊的柔胰,向着昔日的步摇床行去。
八卦镜、月桌、步摇床……
“来坐,莹儿纵会吃醋,终会明悟本公子的苦心……”
“他日,成仙作祖,注世长生,外人一一老去,若无你与她斗嘴,那真个修成槁木顽石、又何闺趣可言?”
“大人,姐姐千金贵女,家世显赫,养出小姐脾性乃常理,有何怪哉?”
“妾出生青楼,蒲柳之姿,只有依靠姐姐的份,不敢争宠。”
任凭江鹤轩如何用力,梅红蕊那双纤细的藕腿,就如老树盘根,稳固如山,拉不上步摇床。
见她“通明慧心”,反欲捉弄,因而揶揄:
“违心而论,本公子巴不得莹儿同夫人斗法,那才有趣呢!”
“大人!”
梅红蕊秀颈绯红,红霞粉嫩,低头侧盼,美的不可方物。
一双朱唇微微细抿,带嗔夹羞,荡人心神,勾魂摄魄……
半盏茶,江南时令小菜上来。
江、梅同席宴饮,四女被鹤轩哄出。
“大人,可否同妾讲讲姐姐的事?”梅红蕊执壶斟酒。
“莹儿小性破多……”
因顺美人心意,一一介绍令狐莹生活、起居、言行、举止。
是夜,翠儿床上,江、梅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