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红是非多,红颜多祸水。
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携带两名武师,逼近船头。
“闻听公子谈吐文雅有度,对时事陈弊,见解不凡,如今携带美眷同游,想必是京师官面子弟。”
“小弟王妙郎,天津左卫指挥佥事王忠之子,可否请兄台畅饮一回?”
明代天津是一座军事城市,主要负责漕运、治安、抗倭,甚至抗金。
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统称天津三卫。
卫所乃明朝常设军事,每卫五千六百人,其长官是为正二品都指挥使,丛二品都指挥使同知,非由战事不授,即便加封,也属荣衔。
真正的长官,乃是正三品指挥佥事,王妙郎家世不低。
那王妙郎口中想请,眼中却不住往梅红蕊身上瞟,其目的呼之欲出。
江、梅两人身为武林神话,如何不知此人心思?
江鹤轩点点头,携着梅红蕊,来到王妙郎的隔间。
“王兄身为佥事大人的公子,还能如此轻车简从,鱼龙白服,真让人佩服!”江鹤轩抬手敬上。
“哪里哪里,家父身负要职,东南抗倭要支持,南北漕运要操心,京城治安要担心,废寝忘食,
只求能报皇上隆恩,小弟文不成武不就,靠着父亲的功劳封了百户,前日个才从兵部出来。”
王妙郎官宦子弟,上来便是家世、官职、履历的问候。
“不曾想,原来百户大人,失敬失敬!
小弟江海潮,先父早没,靠着乃父余荫封了百户,卫所好像在南京,如今领了兵部行文,去上任。”
大明朝,文官见面叙齿痕,论恩科,说官职。
武官多为世袭,故而有家世、武勋一说,至于所谓的武科举,有几个肯去打的?
王妙郎见江鹤轩言辞谨慎,一面敬酒一面琢磨:
“做官以北为尊,此人虽是百户,却不如我的百户,差上半筹,
乃父又没,官职荫封,不及我的功封;
如此来看,那官职,不过是某位大人念着昔日香火情赏的!
再瞧他那谨言慎行模样,一看就是贫寒子弟,
此人无权无势,待本少爷谋算谋算……”
屋内,酒菜正温,江、王二做着套子,聊得正热。
一旁的梅红蕊殷殷服侍,看的王妙郎心花怒放,精虫上脑。
忽的外间传来一阵吆喝:
“船行坳子口,蛟龙流水急,扶船坐稳咯!”
正在喝酒的王妙郎,闻言一笑。
常年来往京师、天津的他,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唤来身旁的武师,口中让他去取酒。
那武师得王妙郎眼神会意,拱手称是,转至内屋,取出美酒。
翻出料包,将白粉末撒了下去。
用力摇晃,见白沫混匀方才点头,封上酒坛。
王妙郎见“佳酿”到来,忙道:
“江兄,小弟最喜欢仗剑天涯,打抱不平,无奈生在武功世家,香火独传,老父拘束,不得外出游历!
又听江兄说那金陵繁华,恨不锝结即刻亲往,一览盛世,无奈皇命在身,不可擅离职守……”
武功世家的子弟,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云里雾里、雾里云里,好似什么都说了,却又一字未说!
江鹤轩面作慨状,似在感同身受:
“字字真言,句句肺腑啊!”
那王妙郎见他的“戳心计”见效,窃喜得意,装作豪气云天,单掌做刀,拍飞红封,取来大碗:
“江兄,你我有缘,同为百户,一北一南,共卫大明。”
“现今巧遇,结为异性兄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