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最后，江鹤轩故意停顿一息，而后道：

“此门规矩，原是戒斗，阁下乃青城弟子，愿意遵否？”

胡子剑客略微一听，点头认同，看着“龙渊”，内心挣扎半日：

“愿！”

吁！

本座白赚一口神剑！

“文斗，双方互拆剑招，点到为止！”

“武斗，双方鲜血相搏，断肢为限！”

从温和，至寒冷，仅用两句话。

胡子剑客畅怀大笑，举剑侧身，缓行至场中：

“某为异人，无惧生死”

“但，某恐九州剑道天才陨落，某选文斗！”

“好！”

一语说罢，双臂平展，褪去貂皮外袄，露出练武长衫。

“阁下纵出身名门大宗，身怀《鹤唳九霄功》，却不可轻视华山剑派的混元功！”

手握断玉，缓下台阶。

运足混元内劲，幻作圆润无比的鸡子，圆润自身气机，让对头无法寻出破绽。

“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前来讨教。”

胡子剑客报剑法名。

两人持剑圆圈对绕，于令狐府外画上太极。

场外，静悄悄的，似可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围观众人默不作声。

一息……

两息……

一步作三步踩，绕将大半圈，均为瞧出对方破绽。

鸟声啾啾，风声呼呼。

两人气机圆润，各有所持，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

鹤轩洗髓完毕，拥有先天之体，精血大增，胜利在握，豪爽请道：

“远来是客，江某添为江宁地主，理当相让，阁下请先出剑！”

“江真传不必如此，世俗礼法不可当此关头！”

“某闻江宁传言，阁下剑法精奇，出招出神入化，至今无人可阁下手上走得一招！”

胡子剑客暗催内功，蓄势半日，聚精会神盯着江“剑圣”。

谛视半日，瞧不出一丝破绽，看不出一点锋芒。

只觉他谈话时温温和和，有若君子；对战时，气势混元一体，好似一个珍珠，针扎不进，水浸不透。

暗赞盛名之下无虚士，《混元功》想必修至极深境界，因而心中发怵，一时踌躇，不敢率先出剑。

——

反观鹤轩，因觉除胡子剑客气势凝练，仿如一柄剑影，再见他不肯先出手，知他玩的是“蓄势”流，明白他想寻破绽。

忽的心念一转，就着搭话，拱手作揖，自破气机，卖个破绽与他。

“不想江某于异人中有此名声，荣幸之至！”

鹤轩方一低头，气机立即破去，让胡子剑客察觉。

他见时机正好，眼神一瞪，龙渊“锵”的一声，闪烁金光，出鞘入手。

阴柔内力如小浪底泄洪一样迸发，剑势与神剑一合，射出一抹白光。

手足并用，身子一斜，青城轻功催动，化作一股清风，斜飘出一丈，一记“松针青青”，直刺鹤轩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