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小黄也是恍然大悟，“小灰，你一直是我们当中最讲义气的。”

“小黄……”王铁脸上陷入挣扎，许久之后他仰头怒吼，

“马的个西瓜兔子的，老子凭什么因为一群人渣而害人！”

吼完王铁眼皮一翻也栽到了桌子上，又一缕灰烟飘到小黄身边。

好了，现在就差王斌了。

我看向王斌，他也在看我，对视一会后他冷笑起来。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吧。”

“不。”我摇了摇头，“还能回头。”

“你想骗我！”王斌怒视着我，一副就要动手的模样，肩上的小黄也不明白我的意思。

“还不明白吗？”我看着王斌，不禁轻笑，“你突破了底线，走上罪孽之路，但是不论走多远你都能回头。”

“因为一直有人在后方等你。”

王斌顿住了，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迈出的脚半路停住。

“你的姐姐小黄，为了你们尽心尽力甚至差点死掉，为什么？她只希望你能回头看她。”

“你认为回不了头了，可是有人一直在后方等你回头。”

“是这样吗，姐？”

小黄咬牙点了点头，我似乎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果然，亲情从来不是人类专属。

“对不起，姐姐，弟弟我从小就笨手笨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死后也是个麻烦精。”

看到王斌身上的戾气渐渐散去，我松了口气，耸了下肩。

小黄跳到王斌面前，喊出它的名字。

“小金，出来吧，我们回家。”

“可是我害死了这个男孩，还能回头吗？”

“忘了姐姐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犯了错不能逃避，要改正。”小黄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姐弟的谈话，我看小黄的眼神渐渐复杂。

“可是姐姐，他会原谅我吗？”王斌捂着头，痛苦地哭了。

“他原不原谅你是他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改正错误，不论惩罚多重都要咬牙面对。”

“嗯。”王斌点了点头，随即眼皮一翻也栽倒下去。

搞定！看到第三缕灰烟也飞到小黄身边，我松了口气，接下来回家的回家，投胎的投胎。

我不禁看向王斌，心头升起一股悲凉感。

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作孽啊。

但愿这孩子来世不要再遭遇这种事了。

走出吴芬家，我向胖子比了个手势，他再一招手，原本紧张得不敢出气的村民们顿时都松了口气。

等人们都散去，吴芬两口子也该醒了，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王斌的事？

我坐在石阶上仰天长叹。

“大哥哥，我要看凹凸曼。”

小男鬼飘到我身后，撒娇地说道。

“抱歉，我想静静。”我甩了甩手，小男鬼很识趣地退开了。

等下！我叫住了小男鬼，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为何总在这里徘徊？

小男鬼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待这里了。”

“你想想，你姓什么？”我追问道。

小男鬼又努力回忆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凹凸曼很好看。”

正好屋里传出吴芬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冲进屋里，看到吴芬抱着王斌的尸体哭成了泪人。

这就是母亲吗？我的母亲又在哪里，哪天我要是出事了她也会哭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