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言没有言语，只是在往前走了十几步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程子忆也跟着停下了步子，转头看着他。

梧桐树下，空旷的校园道路旁，两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站在一地的落叶上，静默了许久。

徐敬言转过身子，看向她。他的目光无比温柔，却似又带着些无名灼热，像热浪一样要将她吞没。

程子忆能从他漂亮的，如同深潭般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紧张，紧张得连呼吸也变得没有刚才那么均匀。

徐敬言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那只小手，突然又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侧脸，然后把那几缕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掖在她的耳后。

动作是那样的小心且温柔，就像是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跟从他手指轻轻掠过的地方，一寸寸地变热，然后整张脸都有些泛红。

他突然靠近了半步，然后轻轻地俯下了头。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来不及被风吹散的气息。

程子忆近距离看着那张逐渐靠得越来越近的，完美的脸，不由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向后躲开，可是她的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我不想躲开。

他动作很慢，却没有半点迟疑，稳稳地贴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女孩子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呼吸也有些乱，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塞进口袋的那只手，正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

紧张感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