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家离婚，你高兴了？终于被你看到结果了？”

秦瓦凡捕捉到了抱着小儿子的妻子脸上的那抹停留着的浅淡的笑容。他闻得出来，她这丝笑容里的气息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真正的笑。

“人家离婚，我高兴什么。不过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个解脱。但应该不能算是他们的结果吧，这只是他们的一个新的开始。”

赵红并不回避，也没生气，依旧笑容很好地回答。

“嗯。是。”

秦瓦凡底下了头，似乎在沉吟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替人家感伤么？”

赵红依旧笑着探头问。

“看起来，你现在似乎很高兴？”

秦瓦凡抬头看了妻子一眼，笑道。

“是啊，我是很高兴，但不是对人家幸灾乐祸，而是庆幸我们没有这样。”

赵红说完便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一个令人愉悦的话题。但敞开来总是好的吧。

她见秦瓦凡不说话，便稍微快着语速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嗯，他们搬家要卖房子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想通了，他们是卖房子，可我们呢，要是不能好好过下去，那分割的就不是房子这么简单了。”

“那是什么？”

秦瓦凡问道，眼神里依旧有些言不明的忧心。

“那就是分割我们共同的生活，分割，分割我们的孩子的一生啊……”

赵红说到孩子的时候，心痛了一下。还好，两个孩子都各自沉浸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并未注意到两位大人在说什么。

“老婆……”

如果秦瓦凡不是抱着沉重的大儿子，他是要动情地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子的。

“我懂。你说过的，同气连枝。”

赵红有些红眼圈。

“嗯，休戚与共，不离不弃。”

秦瓦凡也应和道。生活到了这里，总算是把两个为人父母者的心灵与对生活的态度磨砺成熟到了另一个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