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便一起穿过这一片无叶无花的梅树林,一路无人言语,就连一向话挺多的长金也是沉默不言。
他刚失了一名部下,心里十分郁闷。自从白翳带着他们来到这落江城,他便比从前更加珍惜自己的手下兵将。他虽然是一介武夫,粗鄙鲁莽,但是却始终认为,如果不是为为国为民奋勇杀敌,那么,就应该尽量不是将士伤亡。
昨夜覃穹告知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下当即便是一沉。本来觉得那人无家室,心里还好受些,那个青楼女子,他也见过,但不觉得是真情,至少看不出来。却是等到覃穹同他一起前去安置时,才发现那女子很是用情,悲伤欲死。
他长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安慰妇人,除了留下一大笔银钱,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他也不惯用那些虚妄的假话来自欺欺人。
女子问他们要尸首,他与覃穹也只能相顾无言。一番安顿后,他们便是去了置办房产的商铺,想着尽量一早就可以将那女子赎身。结果,不过一夜的时间,等他们再回到那烟花之地,只得到消息,那女子已经是自我结果了。
这世道真是有些看不明白,长金觉得,一想逢场作戏的青楼女子竟然最是讲情义的。
“一会儿要怎么跟将军说?”
已经快要到了楼阁前面的时候,站在台阶之下,长金有些低迷的问覃穹。
覃穹没又情绪的说到:“如实相告就是。”
长金沉默了,他清楚,白翳若是知道了,免不了心里不好受的。他们一起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来,彼此都很清楚,白翳无论在沙场多么奋勇的杀敌,但是每每打了胜仗,她总是郁郁寡欢的饮酒不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尸横遍野的沙地上就能醉上一整夜。
长金不愿开这个口,他说:“那你说吧。”
在他看来覃穹最擅长没有感情的处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人似乎没有牵挂一般,从来不为这些生死悲欢离合所感触。长金想不明便却甚是佩服。
覃穹自然的没有拒绝。
小兰听着两人的对话,只知道又死了人,但不想多问,她答应过白翳,除了照料府中的生活日常,一概不过问的。
苏日烁却是清楚不过,对他而言无非就是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罢了,没什么好感怀的。他只关心自己和明月绾的事情。
小兰加快了些步伐,在几人进门前就去向白翳汇报了他们的到来。
但进到屋里,敏锐的她竟也发现这里的气氛也怪怪的。
“公子,覃将军和长金将军来了,那个苏日烁也来了。”
说的时候她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陆千尘和阿笠,便有些疑惑的问到:“陆公子他们还没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