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尘那时已经出落的是个翩翩少年郎,有拜了江湖上有名的乐师为师,所以很是有些名气。”
“但,他似乎并不习武?”
“这件事,说来也怪,”老人也有些疑惑,说:“落阳山庄一向注重子嗣在文武之间的修习,却唯独这个陆千尘不会功夫,实在令人不好琢磨。”
覃穹说了自己的看法:“且他作为长子却步步维艰,老庄主既然已经为他正名,按道理,该是教他奋修武学才对!一来,既然正名便说明了对他的重视,二来,习武不刚好可以让他自保吗?”
“这个还真是说不清楚,”老人道:“那落阳山庄也不是简单的一人做主的地方,即便是坐上庄主之位,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江湖之中,各门各派,和朝廷之中的名门望族一样,热衷于交好互利,由此结下姻亲的数不胜数。那落阳山庄的关系错中复杂不必达官显贵之间的容易。”
“但是白翳还是与落阳山庄有了媒妁,是吗?”覃穹问道,声音微微轻了许多。
老人知晓覃穹一路跟随白翳,两人之间早已不是普通的男女之情,所以他用不着再去避讳一些莫须有的感受。
他说:“所谓‘媒妁之言’,多是父母之命,翳儿双亲去的早,她的婚事自然便落于我手中,但是,我一向不愿她过的犹如棋子,对此也就是任其发展了。不过,老庄主也曾提过一次,但那个时候,她与陆千尘已算得上是交好,我等长辈便用不着多此一举了。”
“不过,后来回府后,我倒是以为她淡然了,一度以为,翳儿她只当那时年少的青梅竹马之情。若不是她那日非要救陆千尘,我只怕还将她的心思当作幼时的一时乐趣。”
老人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只是,不知那个陆千尘,如今是否还是挂念翳儿的。”
“所以您晚宴前将他喊了出去,便是为了问个清楚?”
“也不全是。”老人说:“我只想再确认一次他的身份,随便告知他翳儿的身份,只是……”
老人叹了一声气,道:“只是翳儿突然出现,打断了我。”
覃穹不是很理解白翳的这一行为,他问:“她为何这么做?难道她不希望与陆千尘相认吗?她不顾一切的救了他,难道不是因为想与故人相认?”
覃穹心里为白翳的行为感到有些着急和不解,他说着,情绪也比刚才激动了许多。老人静坐在他对面,两人想个也不过一臂之远。覃穹的表情尽落于他严重,但他只是微微无奈的叹息。
“翳儿,她的脸……”
听言,覃穹也不再言语,他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浇头全身,瞬间只有无言的一丝无奈。
他是清楚的,白翳最初的模样,他也是见过的。第一次在皇宫之内见到她的时候,他曾为这个一见难忘的俊俏御医连连感叹。那张脸却是算得上是少有的没人坯子,柳叶弯眉不失英气,明眸皓齿,雕刻般的朱唇,如初雪般的肌肤一点也不似一般男儿的黝黑,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总是波澜不惊,不为任何事所惊所动的那股子静气。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浮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