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无意间看向门外,见他那副样子,便起身去了白翳的房间临时取了一件披风来。
她走到门边也没有跨出去,对阿笠喊道:“喂,你把这个披上吧!”
阿笠本来背对着她,便转过身来,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披风,做工极其精致,便不好接过来,说道:“不用了,谢谢。”
小兰也有些理解他的这些想法,便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客气,不过是一件披风,我临时拿的公子的。你若是这么磨蹭,一会儿受了湿寒之气,好不容易好转的身子又坏了可不辜负了我家公子一番苦心费力!”
说着她把手上的披风扔给他,阿笠有些踉跄的接住了,说了句“多谢”就把它披上了。果然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真希望你家公子能快些好起来。”
阿笠听她这么为陆千尘担忧,不由得心生好感,觉得这白府的人也不尽是自己早先认为的那般。
他站在门外的屋檐下,对着站在门槛边的小兰报以微笑道:“多谢你的心!”
谁知小兰听了反倒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没好气的说:“我只是担心我家公子,你家公子自有你担心了去!”
这话呛得阿笠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了。他只好又转过身背对着她。
阿笠不知白翳身体有伤,只以为她面色苍白是因为本来就是贵府公子哥儿,锦衣玉食的缘故。
而小兰则是在清楚不过了,她才不会管这些人怎么样,她只关系白翳的伤势。要知道,她也是昏迷了好久,醒过来不过两天,身体完全没有恢复过来。小兰心里一想到她要去为那个陆千尘运功疗伤,没办法阻止也只好心里祈祷这件事赶紧结束。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候的人都不敢放松。
房里的覃穹还好,他本就无伤无病,加上身强体壮,这么长时间的运功输出内力,也就是脸颊渗出了些许汗水。而白翳则已经是到了极限,她能感觉到胸口有液体渗出,嘴里也是一股血腥味。她一直强撑着,一是这运功疗伤不可中途断了,否则后果严重,二来便是,不仅会让白老爷子担惊受怕,恐怕她要再为陆千尘运功治疗,他老人家时死也不会同意了,这么一来,陆千尘的伤就没办法得到及时的救治了。
白翳两鬓汗水不止,好在她事先加了两件冬日的厚衣穿在身上,就算胸口流着血,要完全浸透出来还是要点时间的。但那股剜心般的痛楚令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坐在一边的巫旬纻按照老人说的,每隔一段时间便上前为陆千尘把脉,并依次施针。到现在为止,陆千尘身上已经有几根银针。
施针并非巫旬纻的专擅之技,所以每下一针,他都万分小心,细细斟酌,寻找最准确的位置。总算是没有出差错。
马上就到他再次施针的时候,他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将银针于老人的布包上取下,走近陆千尘。他和之前一样,先为他诊脉。但当他的手一搭上陆千尘的手腕,近又那么一小会儿什么也没有探到。他心下一惊,以为前功尽弃之时,陆千尘的脉搏又重新恢复了过来,这一次,他摸到的脉搏时平静而有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