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佩玉的成色上等,转手出去,自己能够逍遥快活好几月。但这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家拥有的,而且款式也不是女子所戴的,想必是有人赠与她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她把这块玉放在那么贴身的地方,想是十分宝贝真心它了。
这么想着,她漫步在傍晚夕阳西下的余光中,竟然生出了歉疚之感。
终于,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地时候,悄悄的还回去。
那是盛夏的深夜,在繁华的京城,到处都是烦躁不安享受夜生活的世人,她足足在街上瞎转至子夜之后,真正的等到无人的时候,才从一个小巷的角落,一跃而起。飞檐走壁,越过层层无数的屋梁青瓦,她才总算是到了白日里来过的那个教坊。
月影从不高的墙垣翻身落于地上,借着月光,她蹑着手脚走过了一道道长廊,幸好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寻到了最大的那一间屋子,不知道这里面的布局,月影治好凭着那个女子的身份推测她居住的应该是这里最大最华丽的屋子。
里面没有烛火,一片漆黑,想来屋里的人已经睡下了。轻轻的推开门,她来到了桌边,伸手从怀里摸出那块佩玉放下,转身便走。
“你果然来了。”
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听声,她就知道是她。
她提供高了警觉,并没有回应,只站在那里,作出防备的姿势。
然后女子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灯,烛火摇曳中,女子衣着妆容结合白日里见到时一样,看来她似乎一直在等自己。
“白日里见到你,我便觉着你还会回来的。”
她伸手示意她坐下,但她并未理会,只质问道:“呵,那你知道又如何?”
许是小小年纪便独自在江湖中摸爬打滚的,她不知什么时候竟也变得戾气这么重,不可轻信于人。
那个女子也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而至自己在桌边坐下了,她看着月影,嫣然笑道:“不如何,我在打一个赌。”
“打赌?”
“是的。”她呵气如兰,声线轻柔:“我在跟自己打赌,赌如果白日里的那个人会把东西还回来,我便相信她是个好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她,如夜色的眼眸,看的她心里一热。
但她嘴里却说道:“你真可笑!”
“可笑吗?难道人不是应该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遇见的都是好人吗?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小姑娘不用掩盖住自己的真面目活着的话,应该要快乐得多。”她说:“我也想,她或许是不愿意让真正的自己做这些事情,才会把原本的自己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