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个物件随手挥舞了几下,朝着下面的她问道。
寒初的喉头突然有些堵得慌,她心里竟然犹豫了。如果这真的是紫光剑,她若拿在手里,被人知道了,肯定是危机重重,但是,她想,明夜就是传闻的日子,只是一天的时间的话,自己应该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保管好它,等到明夜“夜阑”时候,自己便可以将它亲自还给白城主。
“要。”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她听见那个人影轻笑了几声,没有了回应。不一会儿,她便看见那个人影做出了跳跃的动作。她以为是要朝自己跳下来,本能的举起手遮挡护住自己,结果,只听见一个声音冲另外的方向传进耳朵。
“剑在梁上,你自己去取!”
她放下双臂,张开眼,只见软塌处的窗户大开,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来回的摇晃。
寒初没有立刻就将它取下来,而是自己把桌椅搬到一处,重叠起来,扶助屋里的柱子攀爬了上去。虽然有些吃力,她还是见到了横放在梁上的紫光剑,伸着光洁如玉的手臂,她摸了摸剑鞘,心里边放下心来,把一切物件归置原位。
她心情甚好的叫来了小厮,拿了些小菜美酒,自己独酌了几杯,有泡了个舒适的澡,就到床上躺着,想着自己明夜个白逸见面的时候要怎么穿着怎么举止了。
她不知道,隔着一层木架青瓦,她和那个人的对话也被另外的一个人听了去。而此时,那人正怀抱着一坛美酒,在她的屋瓦之上畅饮。
云梦泽的人似乎誓死也不理会江湖之事,就连他们自己的门人逃跑和失踪,他们也毫不在意,依旧日日的炼药修道。
唐白鸥自从那日比武受伤后,他便多躲了起来。其实也算不上躲,他依旧大摇大摆的吃吃喝喝,到处游逛。只不过不再云梦泽的地界就是了。他曾趁夜深人静返回了自己在云梦泽的那处房屋,把之前从师弟巫旬纻那里得到的那些药丸都打包塞在身上,才真正的离开了云梦泽。
实际上,他那日受伤之后,糊糊涂涂的跑到了云梦山的林子里,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已经是几日之后。他悄悄地回到云梦泽,是想着,去巫旬纻房里偷一些丹药的,他不想巫旬纻被牵扯进这些麻烦之中,倘若不那么走运被他发现了,他便直接走人便是,以他师弟的性格,只会默默地看着他走就是了。他到不担心他通知两位师伯,只是纯属不想把他扯进来。
谁知他沿着树干屋瓦来到巫旬纻的院子,却看见他和无修老头站在他们常常喝酒的那个屋顶,似在说些什么。他细细的听,好在冬日夜深寒冷,云梦山连鸟叫也没有,只有风声。
他听见那个老不正经的无修竟然在煽动他那个师弟下山。
他本心里觉得这老头可恶,但转念一想到一直心心念念下山和落江城的巫旬纻,便觉的这样也不错。
他这个师弟,向来难听旁人之言,总是闷着自己弄自己的事情。这云梦泽,还就只有这个没什么坏心思的无修跟他谈得来些,虽然这老头长时间都不在云梦泽而是到处游山玩水的。也不知道这乱世红尘有什么可游的。
唐白鸥就这么静静的待在树影之中,看着那两个人“出逃”。
等巫旬纻和无修如愿以偿的跑了之后,他才钻进巫旬纻的屋里找药,结果,这家伙居然把好东西全给带走了,只留了一些寻常滋补身体的药丸,他无奈,只好冒险回到自己的住处。那里铁定是有人守着的,不过好在他只见到几个门人弟子,长风并不在此。他便当即明白,那老家伙铁定忙着在为他的宝贝徒儿治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