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师父,清河呢?师傅在我临走之时说有事便可找你,这么说,这本册子上的人暂且不说,至少你和他老人家是互相知道的。”陆千尘道。
蒲玲玉说:“我们的确相识,不如说,我们彼此十分熟悉,关于你继承落阳山庄的事情,也是我与他共谋的。”
陆千尘大惊:“蒲大哥你也参与了?”
蒲玲玉淡定的说到:“不错。千尘,你听我说,你虽然称呼我大哥,但是终究是主仆有别,而我与你爹,虽然是挚友,但也是主仆的身份。我蒲玲玉一直谨记这一点,对于落阳山庄忠心耿耿。对于你爹的吩咐更是不敢辜负。”
蒲玲玉深呼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庄主临终所托,见你和落阳山庄交付于我?”
以陆安愈和蒲玲玉的关系,他确实是很放心将落阳山庄交给蒲玲玉的,只是陆千尘没有想到的是,这临终所托的内容还包括了自己。
他说:“我?”
“你大概不相信,其实庄主他对于你始终心怀歉疚,虽然你们父子人前人后的关系都不尽人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把你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对于蒲玲玉的说辞,陆千尘一时之间要接受实在有些困难,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有些尬然的说:“是吗?”
蒲玲玉也不指望着陆千尘一下子对此深信不疑。但是陆安愈临死之前明明白白把事情交代得十分的清楚。
他要他蒲玲玉和清河,一起帮助陆千尘坐上庄主之位,哪怕他陆千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没有任何武功的人。
他和清河与陆安愈各有各自的交情。清河对陆安愈这般费劲心力,只不过是当初他清河一介布衣琴师,随时琴艺高超,但是生活确实十分的清苦,他的妻子患了慢疾却久久不能治愈。恰逢了他们二人云游四方,陆安愈个仗义疏财的人。他日日去清河的草棚听琴,日日留下重金离去。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清河和陆安愈虽然不是知己,年纪也相去甚远,但是对于陆安愈为他留有尊严的帮助,他铭记于心。
清河的妻子直到最后也是没有痊愈,还是因为此病去世了。但是清河却在不久之后就来到了落阳山庄,登门拜访。
他没有说明来意,只是渐渐的在落阳山庄住了下来。
陆安愈吩咐了人以礼相待,自己对清河老者也是十分的敬重。蒲玲玉想,也许是为了这个,他才会将自己视为陆安愈的挚友,对他的所托费尽心思吧。
“千尘,你爹最开心的一件事,便是你提出要跟随清河老者学琴。”蒲玲玉说:“你娘亲朱玄雪,便是以琴艺所长。这件事你也知道了不是吗。”
陆千尘没有吭声,他只是走了几步,走到一边的烛台,看着灯笼散发出来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