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说着坐到了他平常教授他琴艺的椅子上。
陆千尘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师傅夜半来此,是不是有什么要是要交代于我的?”
陆千尘想着,自己的爹,清河的挚友去世了,他自然是有些话要对他这个为人之子女的人说的。
但是清河却只字不提葬礼有关的事情,而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看着陆千尘,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千尘徒儿,为师今日有要事要与你说。”
“师傅请讲。”他恭敬的低了低头道。
“如今,你爹驾鹤西去,虽然对于他这种武学修为的人而言,这种年纪便去世,实在有些令人惋惜,但是这对于你们这晚生后辈,以及这偌大的落阳山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着清河的话,他的心里微微一震,他缓缓的问到:“师傅的意思是?”
清河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那一把花白的胡须,道:“徒儿你可有志向掌管这落阳山庄?”
他惊讶,道:“师傅何出此言?”
他微微坐正,收起心中的震惊和讶异,抬头与他对视。
“师傅您该知道,我从幼时进入落阳山庄,便与武学无缘。我自幼没有功夫底子,更不用说武功盖世了。这又怎么能掌管以武学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落阳山庄呢?而且,师傅您教了千尘也有近......十几年了吧,又怎么不知道徒弟的志向呢?”
他的话已经把心里的意思表达额十分清楚,但是清河却不怎么相信。
他带着笑意看着陆千尘,道:“你是我的徒儿,你的本事如何,为师的清楚的很。至于你的志向,你敢与为师说,你习琴艺不是退而求其次?”
陆千尘心里一震,他年幼的时候确实心有不甘,自己身为落阳山庄的长子却不能够习武,但是后来见识了陆千涯的天赋,他便早已经看开。
他的嘴边扬起一丝淡然的笑意:“若是从前,千尘或许还会有些许野心,但是,如今山庄一切都好,而我也真正的醉心于琴艺之学,此生唯一的夙愿便是见一见江湖上第一琴师香罗,便是不枉此生了。”
“你真的不愿意?”
“师傅莫要强求徒弟做这些事情,”他神色坚定,道:“毋宁说我武学天赋实在平平,我与千涯随时异母兄弟,但感情甚好,他自是比我更有能力管理好这落阳山庄的。”
说着,他看着清河面无表情的脸,道:“如今我爹才过世,也不便谈论这些事情才是,眼下还是先好好的操持好爹的葬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