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展露了自己的价值。一次邻国的使臣前来交流,身甚为挑衅,甚至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在御花园出手试探他的身手。
届时刚好是他前来为他诊脉的时辰,他都还没有出手避让,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飞身前来,代替他与那野蛮的使臣过起了招。
他是归家休假前来为他诊脉,早就换上了常服的打扮。
几招下来使臣败退,然后悻悻而去。
他走到他面前,淡然的提出要为他诊脉。
他问:“你从未说过你回武功。”
他一边为自己诊脉,一边道:“臣自幼便有习武,但家传行医,互不耽搁而已。”
对于隐瞒,他是恼怒的,但也只说:“有事不要再瞒我。”
他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遵旨。”
他当真没有再隐瞒过他,即便是他的身子受到的毒害不能复原的结论,他也还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后来,他出征,成为万众敬仰的将军,也成了他手下最得意的臣子。
那段日子,是他们最为高兴的时光。
战事因为他而渐渐好转,他犹如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命定之人一般。他不信命运,却相信他。
但是,他也看见了他的脸上,渐渐多起来的伤疤。
那是一张俊秀的脸,说是美男子也不为过。
他每每出征,他必定道城门相送。也亲眼看见了百姓对他的敬爱,女子投来的爱慕眼神,自然是数不胜数。
那样姣好的面容,他曾开玩笑,说,不如趁着没有被战争毁容,赶紧讨个媳妇儿。他也有意为他指上一门好的亲事。
但他到笑着拒绝了。
他说:“国未安,不想成家。”
于是他不再勉强。
直到他被下狱,第二天就被斩首的时候,他得到监斩官员的禀报,白翳将军有异况。
他本就有愧,问来人是什么事情。
那人却支支吾吾半天不语。
最后他亲自前去,在天牢看到他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为何来人难以开口。
那些人难以开口的缘由,只怕不仅仅是对这个战无不胜的人的尊敬,还是因为震惊吧。
他们应该和自己一样震惊,这个白翳将军,竟然是个女子。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知该有所动。
他们隔着牢门的栅栏,她坐在牢房里的稻草上,抬头看着他,露出浅浅的一笑。
她的脸,满是伤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十分狰狞。他都分不清哪一些是从前的,哪一些是这次征战留下来的。
他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最后,还是她轻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就这一件事瞒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