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会开始,还剩一刻钟!”
报时的人说完就又退了下去。
虽然那只是一个报时的举动,但无疑已经有许多人开始等待得不耐烦了,许多江湖人士更佳沉不住气,现场开始有些喧哗嘈杂起来。
白翳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等候着陈公的出现。
苏日烁说他曾在青楼见过他,白翳多年未见故人,心里除了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缘由,自然也是期待着故人重逢。
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明月绾,果然还是个孩子一般的年纪,对眼前的人事都不在乎,只心满意足的专注于这热闹的景象中,品尝着眼前的瓜果茶点。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白翳突然想起什么,便摘下了头上的那朵芍药。她正打算收起来,却又觉得不管是摆在面前的桌上还是扔掉都不好,一时之间只得拿在手上。
“给我吧。”
巫旬纻轻声道,眼光越过正向前倾着身子吃东西的明月绾。
白翳把芍药递给巫旬纻,他接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待大会完了我再还你。”
他们都知道,大男人手里拿着花会招惹他人的目光。
但巫旬纻是无名之辈,至少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很少,所以这朵花在他手里比在白翳手上好。
“你拿着不更奇怪。”唐白鸥透过斗笠上的一层白纱看着他,道:“你忘了自己也是个大男人了?”
“当然不是,但我拿着,旁人便不会看向白翳,那陆千尘也少了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唐白鸥心下无语,这个巫旬纻老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安全似的。
他夺过他手里的芍药,一把要放进怀里的样子。
巫旬纻赶忙阻止道:“那样会压坏。”
“那这样总可以了吧!”
唐白鸥一边翻了个白眼,一边把花拿进了斗笠里面别在了耳朵后边。
他看着巫旬纻道:“对我你倒是没这么细心过,记得拿一壶好酒来报答我。”
巫旬纻看着他举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他随口难得的调侃道:“你戴起来还挺好看。”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看见那个男人又站了上去。
这一次他不是报个时间就退下,而是直接对喧哗的现场大声宣布,陈公来了。
“......陈公入座!”胖男人扯着嗓子喊道。
全场顿时雅雀无声,众人纷纷注视这北面。只见一个清瘦之人,身着深蓝轻薄噗蝉翼的长衫,缓步走到桌后,往椅子上轻轻倚靠,尽显风流。
“陈公说,现在,请各位尽情纵饮!”
胖男人说完就退下去,也不理会突然静默的现场,消失在了台下的人流之后。
暂时的寂静之后是骤然沸腾的哗然。任谁也没有想到,来这个盛会,既没有什么要事宣布,亦没有任何的规矩要说,只是让来者饮酒吃东西。
更令人不解的是,那个被人慕名的陈大才子,也只是一人独坐一方,身边出了一个侍女,什么人也没有。
没有侍从守卫,更没有捧着“宝物”的仆从。
看他那副自顾自乐,旁若无人的态度,也不打算与任何人产生交集。
虽然说陈公快意无羁,也不免惹人生出不满。
人群中开始有人发出疑惑。
“不会就是叫我们来饮酒的吧?”
“哪能啊!真要这样,我还来个毛啊!倒不如去了城中的青楼!听随那里的姑娘可是貌美如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