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他丢了所有的一切,通天彻地的修为,功名利禄,还有自己的挚爱。
突兀地他从噩梦中惊醒了,一伸手,一双白皙如玉的双手直入他的眼,这是他一千多年苦修剑道棋道而刻意保养的双手。寻常武者在修习武艺过后会忽略掉对手部的保养,那样反而更容易留下暗伤,吕洞宾从刚开始休息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这点,故而他最宝贵的便是他这双玉手了。
吕洞宾对着玉手发着呆,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而周围的环境也很陌生,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是谁?我在哪?”吕洞宾嘶吼着,才刚刚恢复元婴初期的修为从他瘦弱的躯体中喷涌而出,丝毫没有顾忌周遭雍容华贵的摆设,仅仅是片刻,便把这古朴典雅的厢房给摧毁得支离破粹。
凌冽地剑气骤然奔向那仅存的屏风,却见一层薄薄地风流缓缓护住了这脆弱地屏风,洪亮中厚地声音缓缓从屏风后传出。“醒了啊?”
却见屏风后慢慢走出来了一个身材中等,国字脸,带着一双透露着寒意的蚕丝手套的青年人,尽管他未发出气势,但是他的威压隐隐透露出了危险的气息。告诉着吕洞宾,以当前的修为,对上此人绝无胜算。
来人虽有威压,但是却好似关心地问道:“这厢房可还满意?”
“你到底是谁,叫寒凉过来,我要亲手宰了他。”元婴初期的剑气喷涌而出就朝着陈伯道的脖子削去。
陈伯道却是轻描淡写地把手一挥,捏碎了这记无形剑气。修炼风属性灵力的陈伯道,早在风流方面下过苦功,但凡是一丁点气流的变化都瞒不过他的双眼,若吕洞宾还是凡仙对上陈伯道自然是碾压,但是现下吕洞宾仅仅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擅长的方面又被陈伯道克制,这会陈伯道才胆敢这番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吕洞宾面前。
“寒凉死了。”陈伯道开门见山地说道,低沉的语气让吕洞宾原本的愤怒平复了一点。
“他怎么死的?”吕洞宾追问道。原本愤怒的脸上一下子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不可思议地神态。
“我杀的。”陈伯道的声音跟他的灵力一样低沉中带着寒意。
“你杀的?”
“是。”没有多余地追问,来人既然从寒凉地手上将他救下,又将寒凉给杀死,自然对他没有敌意。
“死得好,死得好啊!!”吕洞宾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像个小孩子一样鼓着掌,眼泪却又从他的眼睛里一列一列地流出,哽咽地声音里丝毫没有复仇地喜悦,反倒是一种不愿流连尘世地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