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璜得金碧辉煌的包间里,一张足足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圆桌,廖廖坐着步爱娣三人。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三人齐齐看向了门口来人。
只一瞬,步爱娣给自己建立的层层防线,早已溃不成军。那个梦中的他,似乎改变了许多,从前的一头齐眉碎发被理成了板寸,一身得体的纯手工深色西装穿在身上,一米八多的个子更显身高腿长。擦得锃亮的皮鞋一步步沉稳的走过来。
四目相撞,步爱娣明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隐忍与眷恋。步爱娣慌忙低下了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心像被铁匠放在炉子上烧红,再又放进冷水里般,反复再反复...
“爸,妈,不好意思,来晚了。”宁愿的心刺痛了一下,转眼对着两位老人打招呼。
“快坐,快坐,哪里有晚呀,我们离得近自然快些,没耽误你工作吧?”步父站起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难怪刚才步母要坐那个位置,步父不让,敢情这是专门留给宁愿坐的。
“没有,刚好到吃饭的点了,您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上海大医院看一下,做个全面的检查。”宁愿一边站起身弯腰拿起茶壶给步父续上一杯茶,一边问,而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一旁闷不作声的步爱娣。
“不用,都是老毛病,医生也开了好些降血压,降血脂的药。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幸福的在一起,我这老头子肯定没事。我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既然你们工作忙,没空回去看看我们,那只好我们两个闲人来看你们了。老婆子,把家里带来的那瓶米酒拿上来。”步父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伸手对着坐在步爱娣旁边的步母问道。
步母应承着,将手提包里用二锅头瓶子装的米酒拿出来递给了他,“少喝点,虽是自家酿的,但也是有度数的,医生的话还在耳边热着呢。”
“知道,这不是高兴吗,陪自己女婿喝一杯,不过量就行。”步父眉头稍皱,但嘴角的笑容却仍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