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有一点的犹疑不决。
鲛王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地扼住,他的呼吸也渐渐地变得困难,他那惊慌的眼神瞬间出现了呆滞的情况。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荣斐弘,面色愤恨,他双手敞开,再极速地合拢,与其同时荣斐弘的四周便飘浮着蓝紫色的光芒,远远地便能看得到荣斐弘被一大片的蓝紫色光芒所深深的裹着。
光芒远比夜色还要浓郁几分,且越来越密集,在光芒外的鲛王视线正好撞上荣斐弘,看着他阴邪一笑,他的心脏微微战栗了一下,亲眼目睹荣斐弘被毒芒所腐蚀化为一摊血水后,心也恢复了平静。
可就在这个瞬间,宫殿变得昏暗起来,鲛王与妖兵都能感觉到有人影在浮动着,那一声声骇人的笑意,从宫殿浅浅的传来,使得妖兵紧绷着神经持起长枪对着自己的前方。
对他们来说,看不到敌人,便已然是一件恐惧之事了。
鲛王的神色瞬间怔住了,只见一张满是笑意的俊颜正看着他,他猛地靠近他,“我也不会再伤害无辜,亦不会杀你,我自认为我们两清了,若你想抱杀子之仇,尽管来寻我,我奉陪到底。”
这句话算是贴在鲛王的耳朵说的,鲛王面色镇定的凝眸看他,突然间,他一挥手,低眸便看到满地的鲜血淋漓。
在那个血泊当中,荣斐弘躺在地面上,在他的额头上插着一个刀片,他瞪大着眸子,像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鲛王的心中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可是又感觉心头缺失了什么,或许刚才的感觉便是荣斐弘为兄报仇的感觉。
他瞥眼之际,便察觉荣斐弘的身影早已不见,而被蓝紫色光芒深笼的那一摊血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荣斐弘自始至终从未来过一般。
鲛王的手指微微蜷曲起来,他双眉紧锁,面容更是近乎在不被察觉下颤了一下。
这回他也终于回过神来,是移行大法,从毒芒逃脱便是用着刚才的法术,而从他刚才的手中逃脱亦是用的相同的法术。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鲛妖殿下,那双眼眸中顿时落下了两行灼脸的泪珠,他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抚着他的脑袋,悔恨不已的说道:“我的儿,都是我的错,若非我不一直娇惯你,任由你胆大妄为,你也恐怕不会被荣斐弘所杀啊。”
到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府邸,便看到一张侧着头熟睡的面容,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俯身,将头趴在木榻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女子那线条优美的下颌,能看到她像是一个小扇子一般的长长的睫毛在夜色中微微颤抖着,好似做了什么梦魇了一般。
他这才敢去看被泪裹湿的眼睑,他知晓她聪明伶俐,定然能知晓他到底要去哪里,她在担忧他一去不归。而他若非学了移行大法,恐怕他真的不是鲛兵的对手,恐怕他真的不会从碧蓝宫殿回到她的身旁。
荣斐弘墨黑的眸子映着她的面容,那张在他眸中就极为的绝色的容颜,宛如一朵在悬崖峭壁上盛开的梅花,使他的眸在一刹那间绽放出一抹惊艳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