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昀的目光略微微滞了一下,却仍然一脚踩在盛禾的后背,笔直的站着。
他毫不在意的看着徐汝忆,只是他却又无法掩饰自己的唇是越来越苍白。
“很显然,此事无关夺帝位之争,更无关嫔妃之争,只是因为榕戈帝王早已厌倦了被你母后掌控朝廷的局势。”徐汝忆的声音就仿若清风拂过面颊,很轻,很轻,却能令他的心尖微颤,浑身都并无一丝的力气。
同时,嗓音又是那般毫无波折的,却令亓昀哑口无言,毫无辩驳的余地,苦楚的讥刺转瞬间就蔓延至他的嘴角上。
其实榕戈一直是帝王与姣妃共同执政的,若是在其他妖国定然会不满女子参政,可是姣妃之父乃是太师潘后烨,其曾祖父是宰相潘呈。
姣妃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更为榕戈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是无法轻易就不允许姣妃参与朝政之事。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支持姣妃参政的一党着实太多了,稍有一个不注意说出姣妃坏话之人,便会被姣妃一党所杀害。
当年,也唯有姣妃的祖父不愿参与国政,只一心想为江山社稷征战沙场,姣妃的祖父也是顶着家族的压力,才当上将军的。毕竟他们潘家世世代代不但都是文官,而且身居高位,而且并无一人是武官。
当年亦不是帝王只顾男女之情,不顾早朝之事,他仅仅是想拖住姣妃,不参与国政罢了。
姣妃有没有与狮妖有染,也无法查证,只是狮妖乃是姣妃一党的重要一员,一般暗杀都是他亲自出马,以防有人能逃出生天。
狮妖甚至暗中称呼亓昀为养子,对亓昀的安危也是极为的看重。
至于帝王究竟爱不爱姣妃?这个答案也只有帝王自己心中清楚了。
他的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当看着她眼角余光中的精芒,他才收回了眼神,俯身拍了拍的盛禾的面颊,说道:“看来你们还挺了解榕戈之事的。”
徐汝忆的面容僵住了,面色又蓦然变得凝重,盛禾虽然无父无母,但也是荣斐弘心尖上的肉,当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遇到了危险,又岂能坐视不救?
只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冒险,刚才徐汝忆虽然想令亓昀转移注意力,但是亓昀却从未放下暗中流动的法术,不曾给他们半点的机会。
荣斐弘紧攥着自己的双拳,他的手心攥得越紧,冷汗就越浸湿掌心,直至最后,哪怕是指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的手心,他也感觉不到半点的痛意。
“呵。”带着一丝厚重的鼻音,讥讽的语调,犹如蜜蜂在耳畔“嗡嗡”作响,他语气微顿,他才继续轻蔑的说道:“我既然说过不会以他作为要挟,就断然不会这般做,阁主又何必自残呢?”
这句话听得荣斐弘面上微怔,心头更是一跳,他深邃摄人的黑眸看向亓昀,便紧抿薄唇,却迟迟未语。
远处传来打斗声,极为的嘈杂,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催促着他快点杀掉他们四人。
亓昀脚尖轻勾住盛禾的腹部,便狠狠地一踢,将他踢向众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