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擅自离开她的旁边,刚才更不该告知何小莲的事情。”渡孑说话的声音犹如狂风骤雨袭来,简直令人一时间竟然不能呼吸起来。
渡孑的这句话,令沉浮忽然想起叶醉尘也曾徐汝忆这般说道,“你不该擅自行动的,你该带上沉浮的。”
叶醉尘也是与徐汝忆那般信任他吗?觉得他绕是自己失去性命,也会护好徐汝忆吗?
可沉浮又想起他的那句话,“你该保护好阿忆的,而不是由她保护你的。”
是了,他确实该好生保护徐汝忆的,不该她保护着他。
沉浮充满爱怜地伸左手拨开遮掩住她面容的墨发,看着那张面容,沉睡中的她显得是那般的可人,分外的安静。
沉浮的右手却缓缓握成拳头,他那薄唇微微抿起,便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一刹那,在她的后背之上便蓦然出现了一个蓝白光阵。
蓝白光阵上面烙印着密密麻麻的远古文字,蓝白光阵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缓缓地转动着,那便是千劫结了。
他微微一挥手,千劫结消散在众人的面前,只是众人隐隐约约间好像看到千劫结似是破碎了一角。
很显然,沉浮并未听从徐汝忆的命令,去调查何小莲之事,而是不知去寻找谁学会了可以将千劫结破裂的法子。
沉浮的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个问题,那便是徐汝忆若是知晓是他在暗中将她与叶醉尘的千劫结渐渐地所斩碎,是否会怪罪他?
一袭紫衣华服的男子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他的桌上文房四宝皆在,兼毫笔整齐地挂在笔架上,一盏六方鎏金宫灯点缀,显得格外的雅致。
书房内,所上好的黄花梨木所制成的书架上,书籍与名瓷目不暇接,耀眼夺目。
或许,最为醒目的还是他的桌上有一幅画,画中的蓝裳少女是未曾施半点的粉黛,却也明眸如水眉目如画,巧笑嫣然,却也肌肤细腻如瓷。
他也终究是感受到千劫结的破碎,他的手指微顿,不再停留在厚本上,反而覆上自己的心口。
他更是不再垂眸,而是暗眸直视前方,似乎能够透过紧闭的房门能看见徐汝忆站在房外对着他嫣然一笑的模样。
“究竟是谁?”他轻启薄唇,幽冷的声音便如此响起,他的那双噙满寒意的眼眸闪过一抹阴狠,抚在心口上的那犹如白玉的手指紧攥成拳。
他的指尖更是嵌进掌心的肉中,哪怕是渗出了点点斑驳的血迹,他却仿佛浑然不知一般,只是冷厉地看着前方。
那人定是知晓他因国事缠身,定是知晓他一时之间无法来到徐汝忆的身旁,才这般行事的。
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沉浮微微抬眸,眸上染了一丝的深意看向渡孑,与渡孑对视了一眼,两人沉默了半响,虽然两人是一句话都并未说过,可是二人却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很多事情,并且也说了很多话。
沉浮的语气暗含着一丝的温柔,便缓缓的说道:“刚才我已然用了沉睡术,她现如今是该好生地睡上一觉了。”
渡孑听到这里,只是侧眸望了一眼早已睡得极沉的徐汝忆,眸底闪过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暗沉之色。他最后便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正是做了他想要做之事。
沉浮站立在徐汝忆的旁边,他再次伸出修长的手指,边摩挲着自己的薄唇,边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从魔界回到靖昔的时候,已然看到七殿下一党出现在靖昔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