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斐弘低沉至极的嗓音令徐汝忆的秋眸变成悲痛欲绝,她的心猛然一跳,似乎是在恐惧她会再次听到令人惊愕到无法接受的言语来。
她听着这些话,心已然越来越痛,她从未知晓渡孑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她一直以来,都太高估了自己。
以为学会了点法力,便逞强的与那些法力高强的妖决斗,可实则,都是渡孑或是叶醉尘在为她摆平一切。
心中仅存的那份淡然早已被荣斐弘所湮灭,连荣斐弘都知晓这些,可她却因为从未深入的了解过,便心安理得接受了渡孑所付出的代价。
见渡孑的面色微沉,他锐利的目光带着一股威厉无穷的气势,正明目张胆的欲压得渡孑几乎喘不上气来,“那些淦缕中人究竟无论是死于徐汝忆之手,还是你的手中,他们都不知晓自己就是一个为他人铺平道路的垫脚石罢了。”
徐汝忆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真的很累,很累,她的大脑却毫无一丝的困意,她只是目光呆滞盯着渡孑的身影。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似听见他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说渡孑一丝一毫都并未在意过荣斐弘的话语,那简直是不可能之事,他只是在强撑着自己的心神,听着荣斐弘不知何时才会说完的话语。
荣斐弘锋锐的眼眸仿若尖锐的刀刃,而渡孑只是依旧沉默不语着,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荣斐弘,仿佛一尊任由风吹雨打的雕像。
而直到如今,荣斐弘的语气终究变得略微的有气无力,因为他也并未料到,渡孑会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一直未曾言语,最后他只是轻轻的说道:“聂绗擅自将徐汝忆带到狐妖金栖的手中,也是你向沉浮告知了她的下落,甚至将法力传到沉浮的身上。”
渡孑闻言,眼睫同时轻轻颤了一下,他的目光骤然看向荣斐弘,荣斐弘,果然不简单,竟然连这件事情也已然调查清楚了。
恐怕并非是从沉浮的口中得知一切,而是他的手下从金栖的手下露儿的口中得知沉浮的实力,再令手下窥视沉浮真实的实力。
之所以确定是露儿,是因为瀑阿现如今还被关在禁闭室中。而楼儿自小便跟随在金栖的身旁,她的为人怎样,不止金栖一人了解。
据他可靠的消息,露儿已然对金栖久居高位,心生不满,很显然的便是,她是想自己登上高位。
他的面色越发的红润,犹如朵含苞欲放的粉桃,可他的目光也涌现出一丝清亮,他微微垂下眸,当他抬眸之时,面上已然恢复如常,笑吟吟的看着荣斐弘。
“就是为了能令沉浮能好生救徐汝忆出来,金栖之所以不与沉浮大打出手,甚至放过沉浮与徐汝忆,只是因为她那时是真的打不过沉浮。”荣斐弘银牙微咬,瞥向渡孑的视线变得冷峻,他微微一顿,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沉浮之所以没与徐汝忆说个明白,也是受你所托吧。不过,我不知晓且无法确定的是,聂绗那时受了重伤,不知是否也是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