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尚皓愣了愣，马上就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嘴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因为他知道，成越虽然生珋霏的气，但依然还在极力地维护她。

成越点了点头，转身向尚皓的虬鹰大步走去。

“成越，你真的要一个人过去吗？”凌小曦担心地低声问道。

“我现在是白达枭，怎么可以置战士们于不顾呢？”

“是啊，你现在是白达枭了……你们一黑一白两位达枭，都不能置战士们于不顾，最终还是只能在战场上见面了……”凌小曦显得很是忧伤。

成越没有回话，过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你是担心游嗤吗？”

“成越，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小曦一听就生气了，抬头看着他。

“你别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成越想解释，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凌小曦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晃，稍微一点离心力后便坐到了虬鹰的背上。

“小曦，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成越说着把她的手放进虬鹰的绒毛里，“你才苏醒没几天便经历了这样的事，实在不能再折腾了，知道吗？”

“嗯。”

“还有，你回去以后怎么跟三位大祭司解释呢？”

“我……”凌小曦努力想了想，“我就说掌灵祭典后突然心血来潮，想试一试自己的法力，结果一不小心打开了意念门去了树村，还迷了路……嗯……后来因为天黑路滑，不小心滑倒扭伤了脚，是尚皓把我找到的……

“看你这身泥污，连裙子都撕破了，在树村会搞得这么狼狈吗？”

“那……”凌小曦又皱起眉头想了一下，“那我就说回家途中看到一只漂亮的飞虫，想追过去，结果不小心摔到山坡下了……嗯，这样可以了吧？”

“好，就这样说吧。”成越忍住笑说，“反正你现在是圣女，即使三位大祭司怀疑也不能对你怎样，只要你平安回去就行了……”

“是的……成越呀，其实珋霏她……”

“好了，不说了，兄弟们还在等我。”成越马上打断她说，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了，“小曦，军情紧急，我要走了，你路上小心。”

“成越！”凌小曦想喊住他，可是他已经在她背后消失了。

很快，赤目在她前方冲天而起。凌小曦看着那个影子融入夜幕越飞越远，心中除了担忧，更有一种无法言状的失落。

她知道自己的圣女身份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界限，所以他才会明明对自己还是那么的关心，却又刻意表现出疏远，明明对自己还是那么的温柔，却又故意表现出一丝冷淡。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问我那句话呢？他是因为我的不辞而别生气？还是……还是他怀疑我对游嗤动了情？

想到这里，凌小曦的心咯噔猛跳了一下。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想的……

凌小曦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在掌灵大典上的誓言……

我这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还这么在意呢？我已经对诺尼石立了誓，不会再被感情所羁绊，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已经是圣女艾琪可了，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任何人，我应该把他放开……为了他……

“圣女艾琪可，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出神地想着，甚至不知道尚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后面，直到尚皓轻声问道，她才蓦然醒觉过来，把目光从被薄雾遮挡的天幕中收回来。

“怎……怎么了？”

“圣女艾琪可，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呃，当然……”她有点恍惚地说。

虬鹰队伍随后像旋风一样卷过黑夜，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夜，居然会这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