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又想要了？”

万众瞩目下，陈北笙竟然羞媚交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方灵甫顿时心头痒痒的，想对这女神般的姑娘上下其手，可是时机不对，只好强忍欲望。

陈北笙眯着眸子笑了起来，牵起他的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场馆：“这位先生说他不会唱《晨钟》。”

“假粉丝！下去！下去！”

“下来！让我上！”

“假粉！滚啊！”

不会唱陈仙的成名作？

行，滚！

所以，全场顿时愤愤不已。

方灵甫更加生气，以不忿的目光盯着陈北笙。

“不行呢，最后一次，我想抱住一个人，唱完这首歌。”

陈北笙俏皮一笑，轻柔地说完后，竟双手环住了方灵甫的脖子，也不再废话，就那么埋在方灵甫的胸膛里，婉约吟唱了起来。

“晓风宿醉，揾游子泪。”

“杨柳岸，江湖边，满楼红袖沾。”

“天涯路远，日暮乡关……”

见陈北笙开始演唱，数万人也赶紧敛起心神，沉醉在歌声之中。

陈北笙的作品以及唱腔都具有浓浓的江湖气息，并非流于俗套的情情爱爱，仿佛一柄软剑在水雾中起舞。

这首《晨钟》情怀十足，悠扬高远，潇洒之余却蕴含着悲怆。

可陈北笙唱得有点儿小窃喜，完全没有演绎其中的感觉，不过，上万听众依然如痴如醉。

方灵甫倒没多想什么，只是美人在怀，总是颇为心动的。

但是……

“半世情由不明，一生风波未定，一晌贪欢初醒，此身虽在堪惊。”

当唱到这段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听出陈北笙的嗓音里竟带上了哭腔。

感受最深的是方灵甫，他明显感觉到胸口渐渐湿润起来。

陈大明星真哭了。

她说过，这是她最后一次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可是，陈北笙从未向外界透露过任何一点关于自己即将要退隐的消息，也许，心里总归存有留恋的。

见到偶像埋在陌生男人胸膛哭唱着，许多小粉丝也哭得稀里哗啦。

演唱会整得跟丧事似的，方灵甫有点小无奈。

三分钟后。

曲毕。

陈北笙把鼻涕和眼泪狠狠地抹在方灵甫衣服上，这才抬起头环视着数万人，破涕为笑道：“感谢大家，今夜属于我们，明天却要各奔东西，人生难测，多加珍惜。”

说着，她又盈盈看向方灵甫：“也多谢这位先生的陪伴。”

紧接着，众目睽睽下，陈北笙竟然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方灵甫的嘴唇上！

虽然一触即离，但确确实实地惊呆了全场几万人，震得数万道目光瞬间赤红起来。

见到这一幕，任谁只要不是傻子都已经有所猜测，陈北笙是不是认识这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从来没有哪怕一丁点绯闻的女星陈北笙，不仅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唱完整首歌，完后居然还献吻？

“怎么回事！”

“这人是谁！为什么不是我！”

“陈仙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今晚必自杀！”

不少男粉丝崩溃得嗷嗷大叫，涕泪齐流。

陈北笙倒十分淡定，甚至比方灵甫还冷静，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自顾微笑道：“回去的路上请注意安全，大家再见。”

说完，舞台灯光骤暗。

陈北笙和方灵甫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零零散散的灯光照亮了听众们回家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灵甫好像见到了两个身影。

一大一小。

大姑娘青丝高绾，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迈着教导主任般的步伐渐渐越过通道出口，离开了体育馆。

卫长歌？

方灵甫正直勾勾地眺望着场馆远处，心里思索着是不是卫长歌偷偷带着小惠灵来看演出，不料耳边忽然响起婉转的女声：“我晚点去泡沫会所，你不来的话，我今晚必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