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追你?”方灵甫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吴冕,神色透着理所当然,“废话,而且吴征喊你嫂子,你都没反驳他来着,不是吗?”
“你!”吴冕一脚踢了出去,心里又羞又气,“你故意的!”
方灵甫躲开警花大人的脚踢,正色道:“要不是为了吴常青让看得起我,要不是为了给吴常青送个几百万聘礼,我会这么努力往上爬吗?”
“……你这家伙,总是口花花的,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讨厌得很。”吴冕低头嘀咕着,娇蛮的嗓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幽远,“不过无论如何,你是匪,我是官,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乌龟和兔子一样的……”
这姑娘说话模棱两可的,方灵甫似懂非懂,挑了挑眉说:“官和匪怎么了?姐夫还有和小姨子睡觉的呢。”
吴冕站起身,神态一改,恶狠狠道:“说了你也不懂,回家了,再见!”
说完,她转身便走,十分果断。
方灵甫怔神少顷,望着她的背影,大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再跟你喝酒?”
吴冕脚步停了一顿,没有回答,反而小跑起来,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方灵甫叹了口气,迅速走到停车位,将昏睡中的李元猛塞进保时捷911后座,自己则坐上驾驶座,油门一踩,追了上去。
夜晚的街道行人甚少,车辆也不是很多,不过车速普遍要比白天快上一些。
方灵甫慢吞吞地开着车,拉下车窗,望着右手边低头行走在路旁的警花,也不说话,反而点起一支烟,以龟速跟随着她。
三分钟后,一车一人停在交叉路口。
“跟着我干嘛?”吴冕看着车里吞云吐雾的青年,凶蛮地说。
方灵甫头探出车窗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需要!”吴冕语气很差。
这幅场景很熟悉,像是开着豪车的公子哥在死皮赖脸地追求美女一般,不过美女的脾气很大。
方灵甫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能再跟你喝酒?”
这个问题,相当于委婉地说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吴冕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片刻,轻声道:“等你到金角当教官的那一天吧。”
让一个案底惊人的匪徒去特种部队当教官,警花这态度摆明了是要跟他断绝来往了。
方灵甫皱起眉头问:“吴冕,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躲开我,才去金角的吧?”
“神经病!”
吴冕留下一句话,急匆匆地朝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也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她声音有些慌乱。
慌得甚至没好好观察左右两边的车辆来往情况……
先是刺眼的远光灯照亮了奔跑在马路中央的吴冕,而后呜呜大叫的鸣笛声震天响起。
吴冕下意识侧头看去,脚步顿止,脸蛋苍白。
轰轰轰!
一辆大货车以一百多迈的车速,直直撞了过去!
行驶中的货车犹如钢铁猛兽般,欲要把吴冕碾成碎片!
货车司机也吓呆了,赶紧胡乱踩下急刹,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啊!!!”
零零散散路过的行人发起尖叫,闭起眼睛不敢看。
嗖!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在路灯下如奔雷般掠过。
身影赫然是方灵甫。
他面容凛冽,嘴里甚至还刁着没来得及丢掉的半截香烟。
几乎是在货车车头距离吴冕不到一米的千钧一发之际……
“铁块。”
方灵甫瞬间出现在吴冕身边,一手勾住她的腰肢搂入怀中,并且往上抬起了几厘米,另一只手五指大张。
砰!
闷声炸响!
一掌狠狠地按在货车车头上!
嗞!!!!
车轮疯狂摩擦,声音极度刺耳,火星直冒,焦烟皱起。
方灵甫的双脚不停闪烁着火花,整个人随着货车惯性的前冲力度,足足被推出了近乎上百米。
路道顿时乱成一锅粥,幸好其它车辆及时躲避,免于一难。
摩擦停止,货车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