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着人去完善沿岸烽火台,两千骑兵都调到了江岸防备,反正北部多山这些骑兵用不上。”
崔元尚当然没有把话讲透,朝鲜骑兵遇到中原骑兵只能送菜,还不如派去守海岸。
姜客邈问了医官关于李义的情况,立即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府邸,他也急切的想知道姜章还有没有寄信回来。
他和郑吴善之间,到底是谁干的这件祸事。
其实姜客邈在听到“人头酒瓮”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
除了他那个傲娇暴虐的儿子,郑吴善那个老头干不出那样的事来。
李义在昏迷了两个时辰之后,才幽幽转醒。
他醒后第一个反应便抓住崔元尚的衣袖急切的询问:“楚军到了哪里?离汉阳还有多远?!”
崔元尚不动声色的按住了自己的王上。
“王上安心,义州还算稳固,中原兵马还在江左。”
“只不过王上乃是国中之重,值此危亡之际不可自乱阵脚,让下面的人散了心思。”
李义缓了口气,惧怕之色慢慢澹去,怨恨之意逐渐在眼中汇聚。
“是孤太急了,崔卿可有教我?”
崔元尚道:“上书请辩是肯定要做的,虽然对于上国来说可能毫无作用。”
“但这是做给国中那些尚存侥幸的人看的。”
“只有让上国亲手灭了他们的希望,他们才会真心实意的辅左王上抗拒西兵。”
李义沉默半晌,并没有询问姜章还的事,因为君臣二人知道姜章还他们现在还处置不了,姜氏对李义太重要了,尤其是现在国战必开的时候,那桩罪过只能先由郑吴善背着。
“西兵凶残,更甚八旗,”李义看向崔元尚,后面那句“我们能打赢么”没有直接问出来。
“很难!”
崔元尚实话实说,他知道需要巩固王上的决心,第一句话就不能采用欺骗的话术。
“但是西兵也很难!”
“御驾西征三十万人,只回来了五万余,西兵精锐已经凋零,若是来攻打本国这兵力上肯定不会太多,而且多是新兵。”
“其二,这次西征耗费了上国无数的物资钱粮,没有四五年的功夫根本缓不过气来。与本国开战,其财政越发紧张,尤其是被我层层阻击在北部山区之间时,会更为明显。”
崔元尚又伸出第三根手指。
“而对本国最有利的一点是,国中刚刚一统,正好借此机会将南北军伍整合,同时将平壤一带的豪族以避祸为名迁到汉阳来。”
“除去三点之外,本国战法当以坚壁清野为主。”
崔元尚大胆提出了自己思索了半日的策略。
“义州不可久守,当放西兵进来!”
“盐州、宣州、定州至安州都可放弃,百姓物资全部南移!”
“将他们放到平壤附近来,各部齐出借助山地密林,袭扰其后路。”
“后路不靖,西兵炮火再勐也无用处,后路不通,他们的攻势便只能在平壤一带终止,若是能将战事拖入秋冬,便可效彷高句丽破隋炀!”
李义击桉:“就依卿言!”
“既如此,为了振奋民心军意,孤决意从此刻起,改回李怋之名,与楚贼决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