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渊饶有兴致地倚在那龙椅上,望着他们在忙里忙外地弄着,瞧着他那般闲适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眼前的场景不是目睹酷刑,而是在看一出戏台上演的好戏。
一旁伺候的小福子则是不忍心地别开了眼,一双执着拂尘的胖手禁不住地微微颤抖。
只见那宫婢无助又绝望地被强行安上了竹夹板,十根指头大张,一旁的审讯官只需轻轻地一扯连着竹夹板的绳子,宫婢的指头就会被紧紧地夹住,甚至被夹断。
“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要朕亲自去行刑?”刘弘渊见那审讯官迟迟不下手,不耐烦地出声催促道。
审讯官闻言身子一抖,忙不迭地连声应道:“是、是,微臣遵命。”
说完毫不留情地就猛地一拉那连着宫婢十根指头的竹夹板,随之而来的是宫婢凄厉的呜咽声,以及她不住颤抖痉挛的身体。
才夹了不过短短一刻钟,宫婢就已经两眼一翻,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来人,把她给朕泼醒,醒了再继续。”刘弘渊见状面上毫无波动之色,淡声道。
饶是杀人不眨眼的审讯官听了这句话,也是心肝一颤,他抬手抹了一把额面上的薄汗,又觑了眼已是面无人色的宫婢,咬了咬牙道:“拿水来。”
那几个狱卒只能应了,屁颠屁颠地就抬了一桶水过来,只见审讯官用木勺舀了一勺冷水,猛地泼到了她的脸上,原本晕厥过去的宫婢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眼皮子动了动。
“再泼,泼到她醒为止。”刘弘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继续道。
审讯官依言又泼了好几勺冷水,泼到那宫婢浑身上下已是湿透了,汗津津的褴褛衣衫黏着之前刑罚留下的血渍,看上去狼狈极了。
宫婢终于睁开了那肿胀的眼皮,意识不清地眨了眨眼,似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眼神里布满了惊惧,被布团塞住的嘴也呜啦啦地哀嚎着。
一旁的审讯官见状像是动了恻隐之心,悄悄地觑了眼自家皇上的脸色,看不出刘弘渊有什么愤怒的神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提议道:“皇上,依着微臣所见,这刑犯还是不像之前的男儿身一般,一副区区弱女子的身躯,恐怕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不如、不如换一种刑罚为好,若是一个不当心人没了,那这线索就断了呀······”
刘弘渊听了认同地颔首附和道:“审讯官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小福子,去将太医院的冯御医唤过来慎刑司,别忘了让他带好一切续命的药物,只要这人有丝毫的不对劲,让御医即可医治便是。只要死不了就行。”